打架,樊刚宝就不会和勇叔分家了吧?
他正有些不安,肩膀上突然搭来一个沉甸甸的手掌,抬头一看,是薛应龙。
薛应龙道,“不要想太多,有些事情是要日积月累才会发生的,樊家要分家,就算是今儿不分,明儿也得分。”
梨花也点头道,“对,我哥那人其实自己心里有成算得很。他突然要分家,之前没露出一点风声,而且还那么坚决,这其中肯定有什么特殊的原因。”
陈红榴都听糊涂了。
她视线在三人身上来回,“你们都说的啥跟啥啊?”
石子变红砂糖的事情,之前没打算告诉陈红榴等人,现在梨花也没这个打算,笑笑,给薛应龙打了个眼色,让他安抚一下内心不安的樊小满。
她则拍了拍陈红榴的手背,笑道,“没事,小满哥也担心我爸呢。干妈放心,我现在去看看。”
厨房里。
樊富贵和樊勇正喝得正欢。
两人这口酒,吃着吃着就说到梨花小的时候了。
樊勇笑得眼泪水都出来了。
“那时候才建国没几年,日子过得也苦,就梨花三岁的时候你还记得吧?家里没什么零嘴给她吃,她哥就见天上山掏鸟窝,顿顿都给她弄几个鸟蛋,那时候可是把山里的鸟祸害不浅。”
樊富贵当然记得这些事情。
别说是樊刚宝,就是当年他也没少掏鸟窝啊!
他笑呵呵的抬起酒碗呷了一口,笑道,“记得,我咋不记得?那时候家家户户都穷,谁家还能见天吃得起鸡蛋?都留着卖钱呢!梨花长得可爱惹人疼,我也没少去掏鸟窝,小时候咱们闺女可是不缺蛋吃,最有意思的一次,我掏鸟窝还掏到蛇了嘞!”
这个梨花在记忆中倒是搜到一些印象。
好像听说樊富贵为了给前主掏鸟窝,那次遇到了一条青竹蛇,差点就给咬死了呢,还好当时有个什么大夫在村子借住,打了个什么血清,这才把樊富贵的小命给救回来了。
梨花听到这里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
脸上忙佯装出笑容来,笑着进屋道,“怎么没等我家来就吃饭了?哟,两个老头子还喝上酒了”
梨花假装皱眉,在两人身上闻了一圈,拿了碗筷过来坐下,嫌弃道,“好大的酒味,把我的杨梅酒都给喝完了吧?”
樊勇和樊富贵两人看到迟归的闺女也忍不住笑了。
樊富贵道,“怎么?我这个当干爸的还不能喝你两口酒水了?”
“能啊,怎么不能?”梨花夹了一粒花生米塞嘴巴里,笑道,“你是我干爸,小时候为了我吃鸟蛋的事情还给蛇咬了,别说是喝两口杨梅酒了,就是您老要在我家白吃白喝,我也不能说啥啊~”
“哼,你知道就好。”樊富贵臭着脸哼了一声,又高兴的给梨花夹了一块生姜蒸腊鱼,“吃鱼吃鱼,你干妈做的,可好吃了!”
樊勇笑着看着两人互动,这才道,“你大民叔家的青梅今年长势不错,老叫我摘家来泡酒,正好这几天清闲,明儿我就去摘回来给你泡酒,让你慢慢喝。”
“那好,我就等着您老摘青梅回来给我泡酒了。”梨花也不客气,毕竟这是自己老子了,虽然是白得来的,但樊勇是真对她好,老子就老子吧!
樊勇笑着打量着闺女,心里暗暗松了口气,梨花被他看了半晌,正想说什么,就见樊勇似不经意的抬手擦了擦眼角。
他道,“闺女,要是我和你哥分家了,爸搬来和你住成不?”
樊勇几乎是屏着呼吸把这话问出来的。
虽然他的表情看不出什么来,但梨花已经从陈红榴口中知道了事情的始末,樊刚宝这个做儿子的连爸都能不要,樊勇又怎么能不伤心呢?
梨花看着樊勇没说话。
樊富贵看得内心也是忐忑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