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当时他求得躺在床上垂垂老矣的老村长发话救人,装了猪笼的婆娘杨氏就已经浸水死了,现在哪还有他儿子樊江江出生?
樊癞子的婆娘在听见村长发话就怕了。
刚才进得匆匆忙忙,还真是没注意到边上和樊勇樊富贵两人站在一起的大队长樊大梁,或许不是看不见,而是她下意识的忽略了去。
现在被大队长大声呵斥,她抱着儿子使劲的打颤。
下意识的看向男人樊癞子。
不滚地的樊癞子坐起来就和婆娘的视线接了个正着,看着那张带着惊恐的大圆脸,眼珠子一转,看了一眼依旧在抱头哭着,显得毫无用处的樊老五,樊癞子心里不屑,决定自己亲自上阵。
于是,梨花又有幸见识了樊癞子一份已经修炼得炉火纯青的本事。
“大队长啊大队长,我不活了!我不活了!我家儿子江江都被人欺负死了,难道我家还不能上门讲理了?这村子里家家户户谁不知道,我樊癞子运气不好,一辈子就生这么一个儿子,好不容易养大,连磕都没敢磕他一下,家里的粮食我和婆娘都没敢吃,天天饿得前胸贴后背的,就为了养大这个儿子好让老了生活好过,也好为我这一支传一下香火。”
“你看看这都是什么事?我和婆娘就出门去女儿家走个亲戚,才回来就听说儿子被打得不行了。乡亲们,乡亲们,咱们大家可都是讲道理的人!你们说说,你们家传香火的儿子被人打了,这还不得着急死?晚年没有人养老,连死了都没个儿子摔香盆,这说破了天去,都不能打死人家传香火的老儿子不是?”
樊癞子双手拍着地面,唱作俱佳。
院子外拿着各色板凳坐着的村民看得津津有味。
现在听着樊癞子提到老年养老、摔香盆,众人态度都不一样了。
“那可不是,养儿子就是要防老,这把人家儿子打死了,这老了老了,可不就是没人烧香摔盆子了!”
“可怜啊!没想到这娇娇女梨花心思这么歹毒”
“这樊癞子确实是运气不好,杨氏接连生了六胎,就这么一个老儿子樊江江,梨花确实不应该打他。”
“你们可是没见着,我在家门前可是见着梨花提着樊江江和樊小五,一手提一个,像抓只小鸡崽一样,看着可可怜了!”
“我也见着了。那樊小五脖子歪得像是棵歪脖子树似的,也不知道是被吓晕了,还是打晕的。”
“我也见着了见着了。樊江江好像一条手都不能动嘞!也不知道是不是梨花给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