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富贵追了两步没追上,连忙在后头放声喊了起来。
“我家出来经过他们家门没见着人,你腿脚快,到后头山脚下牛棚子边上的草垛子看看,少不得是在那里。”
梨花听到哎了一声,脚步再次加快起来。
但这是在东头的村子里,虽然没到收工的时候,但路上随便过去都能遇着两个人,因此她这次倒没敢用轻功。
就连路上遇到和她打招呼的大叔大婶大爷们,梨花根本都没空去搭理应声。
樊富贵气喘吁吁的跟在后头,每遇到一个人问话都少不得去解析一遍,说自家的两个外孙子出来送东西没见着人回家。
中途遇到了出来往西头赶的樊勇,两个老友撞在一起,樊富贵又和他说了一遍。
樊勇一听,顿时也急了。
两人匆匆往梨花走的方向过去,但走了两步,樊勇又停下。
樊富贵不得劲,“外孙子都被坏人欺负了,你这做姥爷的怎么还一点都不急?”
“我能不急吗?!”
阿团和阿圆是樊勇最疼爱的两外孙子,他们被欺负,自己只有心疼死的份,哪里会不着急!
“你这样”他低声和樊富贵咬了几句耳朵,原本不明其意的樊富贵越听眼睛越亮,催促着他赶紧走。
樊勇也不耽搁,两人咬完了耳朵,刚汇合在一起的哥俩又兵分了两路,樊勇去搬救兵,樊富贵则依旧去追梨花。
另一头。
梨花按着樊富贵指点的,直接往山脚下的草垛子赶。
等到在一丛草垛子边上找到阿团和阿圆哥俩,特别是看到两孩子的情况,梨花气得差点想要杀人。
阿圆趴在地上哭得哇哇直叫,连裤子都被扒光了,露出了被打得红肿的屁股,旁边樊老五九岁的儿子樊小五正按着小家伙,啪啪啪的打着他的小屁股。
边打还边气势汹汹的叫唤着,“老子让你跑!让你跑!”
同时,阿团被樊癞子十岁的儿子樊江江坐在身上,对着小脸蛋啪啪啪的打得正欢。
比起气势汹汹的樊小五,樊江江显得更是凶狠。
“你特么的跑什么?不就是想看看你们篮子装的是什么,借来用用,你跑什么?哈!老子跟你说话呢!你不吭声以为这事情就这么算了吗?”
和阿圆的哇哇叫唤不同,阿团这个当哥哥的,被樊江江打得半边脸都红肿起来,那是一声吭都不吭的。
他双眼发红的看着旁边两小竹篮子散落在地上的东西。
太姥姥给的去皮蒸木薯,本来是白花花的颜色,但现在散了一地沾了泥土,看起来早已经是脏污不已。
妈妈给干姥爷家的肉条现在也变脏了。
就连他和弟弟用油纸包包好的红砂糖和水果糖也零零散散的洒在地上,水果糖还有糖纸包着能吃,但红砂糖大部分都吃不上了。
小家伙看着洒落一地的东西,面上一声不吭,心里却是对樊江江和樊小五两人恨得死死的。
甚至于还在想着,总有一天要亲手杀了这两个专门欺负他和弟弟的混蛋!
就在阿团暗暗下着这个决心的时候,他妈妈突然出现了。
阿团眼色亮了起来。
一直侧着脸被打的阿团突然有了动静,樊江江看着他转脸,对着小家伙另外半张完好的脸打下去。
阿团下意识的闭起了眼睛。
等了半天,该有的痛楚没下来,小家伙这才睁开了双眼。
只见眼前,妈妈的身影像大树一样,挡住了大半的光辉。
樊江江高扬起的手被妈妈的大手抓住,背着阴,阿团看不清妈妈脸上是什么神色,但他却似乎感受到妈妈身上传来的愤怒。
是的,滔天的愤怒!
同一时间,哇哇直哭的阿团泪水也嘎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