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出去。如今学期也快要结束了,他手头上也基本上没什么事情。所以稍微处理了一下,三天之后,他就带着杜邦伯爵签发的介绍信,乘上驿车,前往加莱。
在后世,在巴黎和加莱之间有欧洲之星高铁相连,从巴黎去加莱,连一个小时都不用。但是在这个时代,可没有这样的好事情,花了整整两天,约瑟夫才在接近日暮的时分来到了加莱。
因为时间已经很晚了,约瑟夫便没有直接去加莱港口的海军营地。这个时候,海军那边多半不会有人接待他。所以他直接在港口附近找了个很普通的旅馆住了下来,在和臭虫搏斗了一晚上之后,第二天天一亮,他便离开旅馆,并且下决心,再也不住这种便宜旅店了。
沿着石条铺出来的街道,约瑟夫朝着港口的方向走去。
加莱的港口分成两个部分,一边是嘈杂的民用码头,那里的几条栈桥边停靠着不少笛型船以及其他的一些船只。虽然还很早,但也已经能看到有水手在擦洗甲板了。而在另一边,则是法国海军的军用码头。加莱港的军用码头的规模就比民用码头小了很多,只有一条栈桥,栈桥边上,也只停着一条单层甲板的护卫舰和一条只有两根桅杆的巡逻船。法国海军的主力一向都在地中海方向上,而加莱港距离英国太近——站在岸边的高处往西边张望,如果天气好,你甚至能直接望到对面多佛港两边绵延的白崖。加莱距离英国的军港多佛港直线距离只有三十多公里,法国海军可能觉得如果将主力布置在这里,总让人担心会不会有一天,被英国海军直接堵在港口里了。所以他们从来不将自己的主力布置在这里。也许是基于同样的考虑,英国人也从来不将主力舰队部署在多佛。
约瑟夫便朝着军用码头的方向走了过去。他走到架着拒马的大门前。
“站住,军事禁区,不得靠近!”一个红鼻子的哨兵朝着他大喊了一声,然后提着带刺刀的燧发枪朝着约瑟夫走了过来。
“我是巴黎军官学校的数学教师约瑟夫·波拿巴。奉命前来向维尔福司令官报道。”约瑟夫一边说,一边掏出介绍信,递了过去。
那个哨兵将枪交到左手,右手接过介绍信,扫了一眼封面,然后又抬起头来看了一眼约瑟夫,便道“先生,请您在这里略等一下。”
说完这话,他便拿着介绍信转身走进了大门里。向另一个哨兵吩咐了两句,便拿着信,朝着那边的一栋小楼走了过去。
约瑟夫便站在大门外等着。过了一会儿,他就看到那个哨兵和一位上尉一起走了过来。
那个上尉向约瑟夫道“波拿巴先生,我是海军上尉西塞。维尔福司令现在并不在港口。而是在那边山上的要塞里。我可以派一个人送您过去。”
“那么就劳烦您了。”约瑟夫回答道。
“您会骑马吗?”西塞上尉又问道。
“会一点儿。”约瑟夫回答道。
“那就好。”西塞道。他又转过头去对那个哨兵道“皮埃尔,去给我们牵两匹马来。”
哨兵答应了一声就离开了,西塞便和约瑟夫聊了起来。
“如今巴黎军官学校居然有这么年轻的数学老师了?”西塞道。
“蒙日先生崭露头角的时候也很年轻。”约瑟夫回答道。
“啊,是呀,天才都这样。”西塞说,“嗯,我看您的姓名,您的祖上是意大利人?”
“我是科西嘉人。”约瑟夫回答道,“也算是半个意大利人吧。”
“我的爷爷那一代,还是意大利人呢。不过,我们家在法国已经三代了。嗯,我都不太会说意大利语了。”西塞道,“我听说科西嘉方言和意大利语非常接近?”
“的确非常接近,甚至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科西嘉方言更应该算成是一种意大利语的方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