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月冷看向站在不远处的皇帝,想起前一世的种种,不禁感慨。
皇上也是人,也是有温度的,有情感的,她前世直到楚灏天殡天前才和他单独见过一次,而那一次,也是楚灏天最脆弱的时刻。
那天让她领悟了帝王的无奈,高处不胜寒的痛苦!
只可惜,前一世楚灏天的愿望却是她的坟墓。
这一世,她依旧敬仰这位伟大的帝王,甚至因见过其脆弱无助的一面更敬佩,只不过,这一世,未来的路要她苏月冷自己说的算!
“喂你个丫头发什么呆呢?”毒媚娘的不满的声音将苏月冷拉回现实。
苏月冷懵懵地看向她。
“我问你呢,心口还觉得闷吗?有没有绞痛的感觉?”毒媚娘边把脉边吐槽“我一定是上辈子欠你太多钱了,所以这辈子遇到你之后就一直在救人,说出去非把我堂堂毒圣的招牌给砸了不可!”
苏月冷闻言赶紧捂住毒媚娘的嘴。“我的好师父,饭可以乱吃话可别乱说!”说着眼神往一旁瞟了瞟,见一只闷不吭声坐在太师椅上的君久黎没看过来才松一口气。
她可不想让君久黎知道自己重生的秘密。
至少,现在她还没做好让他知道的准备。
一想到可能造成的后果,她就说不出的怕。
在苏月冷看来,君久黎对她的喜爱大多源于好奇,好奇她的特别,她的早熟,她的未卜先知,她的与众不同,好奇她这个总是让他出乎意料的存在……
因为好奇,所以倾心。
这种由新鲜感铸成的感情注定脆弱得不堪一击。
她不想面对!不敢面对!
此时此刻,苏月冷自己都不得不承认,不知何时起,她竟对君久黎患得患失起来……
这该如何是好?
“好好好,我不说。”毒媚娘撇撇嘴,又按了苏月冷几个穴道问了几句,确认苏月冷当真解了蛊毒才起身。
余光划过君久黎,毒媚娘有几分心虚。
她该不该告诉苏月冷这丫头,自己早在百姓围攻国师府那天就把她重生的事给吐干净了?
“媚娘,我看你索性改行作医圣算了!悬壶济世,救死扶伤,挺好的,还能顺便给你积点德对吧?”苏月冷拨弄着白团的尖耳朵玩,说出的风凉话直接把毒媚娘刚起的愧疚感给击成渣渣。
“呵呵,小东西,胆敢这样对你师父说话?回去就把毒虫千文抄十遍!”毒媚娘冲着苏月冷龇牙咧嘴,把人吓白了脸才得意地离开内殿。
自然,她走的时候还是没拗过秦一灼热的目光,翻着白眼给皇帝和长公主一一行礼告辞。
反正她个白眼珠的家伙翻白眼也没人会注意到。
“月冷,你是个聪明孩子,这凤凰你也见到了,外面的情形相信你也能想象得到,眼下你待在我宫中最安全,这几日——”
“昨夜已是劳烦了长公主,这华宁宫是皇上独辟给您一人的,且这宫中是非多,总避免不了妃嫔皇子的慰问打扰,还是让冷儿在国师府暂避风头最妥当。”
一直不吭声的君久黎突然开口,直接打断了楚瑾阑的好意。
楚瑾阑默默看向君久黎,眼神晦暗不明。
昨夜国师的态度她都看在眼里,这男人对苏月冷的态度绝非亲情友情那般简单!
可国师是君家人,不可能对外人动情,那他这般作为到底是何目的?
“国师说的有理。”楚灏天语气中带着自嘲。“这些日子宫里不太平,侯府又免不了诸多宾客来访,此时还是国师府最安定,适合紫荆郡主养病。”
人都说皇宫是这世上最严谨的地方,然而殊不知,皇宫才是这世上最错综复杂,暗流汹涌的大铁牢,将他们所有人都困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