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名心腹太监无奈的说道。
“鱼给事,他们这账目做的倒是挺专业的,不论怎么挑都挑不出什么毛病来,但这其中必然有猫腻,洛阳铁路分局不可能才这么点收入,这里面大有问题啊!”
第三名心腹太监也感觉洛阳城铁路分局大有问题。
鱼朝恩闻言,一句话也不说,这里面有多少问题,他自己岂能不清楚,每年快到年关的时候,洛阳铁路分局的几位领导,都会送给鱼朝恩大量的礼品,今年的礼品也送到了,比去年送的礼品还要多。
而这些礼品的价值,远远大于洛阳铁路局一个月的净收入,多位领导送的礼品加起来,价值比洛阳城铁路分局这一年的总盈利都要多,可见这些家伙贪墨了多少民脂民膏。
其它的铁路分局也同样会送礼给鱼朝恩,不送礼的很少,以往收礼的时候,鱼朝恩总是非常高兴的,得意的不得了,而这一次,鱼朝恩感觉这礼品有些烫手,而他都收了这么多年了,这一次就算不收礼,也是不能置身事外了。
也就是说,鱼朝恩虽然脑袋是清醒的,但他已经完全陷进去了,而且无论他如何努力的思考,似乎都找不到逃离这个泥潭的办法,他的府宅就在长安城内,里面堆积了这几年攒下来的家当,只要被查抄,那么,他贪腐的行为就彻底的掩盖不住了。
他也想过退路,可他只不过是一个太监而已,他没有任何的子嗣,没有人能继承他的财产,也就没有人能真正的忠心于他,况且,天下虽大,但天下是皇帝的,他能逃到哪里去,携款外逃的唯一下场就是死路一条。
但若是不逃,他积攒下来的庞大资产就是一个定时炸弹,随时有可能要了他的小命,铁路局的收入急转直下,而一旦触碰到了朝廷的忍耐极限,朝廷必然会采取行动,如此,他鱼朝恩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贪心不足蛇吞象,贪心不足蛇吞象啊!”
鱼朝恩无奈的叹息道。
他的眼神很是无奈,他以为下面各个单位的下属,能够比较温和的贪墨钱财,不要把动作搞的这么大,这样,就算他们一直贪墨几十年,都不会被朝廷注意到,但这些家伙贪心过头了,贪墨的幅度越来越大,以至于让朝廷都得到不到收入了,这显然是非常危险的行为,而这些家伙居然不但不害怕,还明目张胆的送礼给鱼朝恩。
也许,在他们看来,只要把鱼朝恩这个顶头上司给搞定了,那么,他们就可以尽情的贪墨钱财了,又或者,他们觉得自己已经完全把鱼朝恩绑架了,让鱼朝恩不得不护着他们,因为他们一旦出事,收礼多年的鱼朝恩也就跑不掉了,要快活大家一起快活,要死的话,那就大家一起去死好了。
鱼朝恩也感觉自己被绑架了,最初下属官员送礼给他的时候,他还是很自豪的,可慢慢的他就被这些下属给绑架了,与这些下属成了命运共同体,大家休戚与共,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谁也跑不掉。
所以,即便是明知有危险,鱼朝恩也是无可奈何,并没有任何好的办法来摆脱这一切,也就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或许朝廷不会追究也说不定,又或者皇帝会看在他忠心耿耿的份上,会对他网开一面。
只是这种可能性太低了,他知道自己能躲过去的概率不高了,如此,也就只能好好享受一番了,该吃吃该喝喝,能多吃多喝的都是赚的,一旦出事了,就什么都享受不到了。
只可惜鱼朝恩是个太监,不能享受男欢女爱,否者,此时的他,必然会去青楼这样的场所,尽情的发泄自己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