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安伯’三字,可依旧是无法写出来。无不都是写到‘靖’字的第三笔,那些墨痕就烟化消散,不留痕迹。
御剑少年知道这应该是李轩自身具有的力量,权柄,因果,气运与大势阻挠所致。
那位靖安伯执掌文山印,又与数名天位有涉,以至于他这师叔以精血寿元撬动千秋笔,都无法镇压住此人的运势,因果。
庄姓中年尝试了几次,面色就渐渐苍白起来,五官还溢出了丝丝血痕。
最终他还是改变了心意,将‘靖安伯’,换成了‘景泰十三年元月十二日,诚意伯李承基于午时二刻重伤暴毙!'
之后第二行,则是‘景泰十三年元月十三日,水德元君敖疏影被封镇于鄱阳湖内’。
写到这里的时候,庄姓中年已经衰老到让人心惊,他的眼袋与面肌下垂,脸上全是枯树皮一样的褶痕。
可此人还未放弃,他依旧在尝试书写。
‘景泰十三年元月十四日,长乐公主虞红裳死——’
可‘死’字还未写完,庄姓中年口中就‘噗’地一口鲜血洒出。然后他整个人,都在须臾之后化为齑尘烟气消散,这一行未完成的字迹,也在这一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宫装女子见状,不由微微一叹。她探手将坠落的‘千秋笔’重新摆放在书案上,又将那黄纸摄起,然后就看着这张纸一阵失神。
此时这张黄纸上,共有四行字迹。
“景泰十三年元月七日,景泰帝次子朱见济薨于辰时三刻,死因未知。”
“景泰十三年元月十二日,诚意伯李承基于午时二刻重伤暴毙!”
“景泰十三年元月十三日,水德元君敖疏影被封镇于鄱阳湖内。”
“景泰十三年元月二十九日,蒙兀入寇北直隶,张观澜驾驭浮空战舰助攻独石口,一日破城,亡者数万。”
御剑少年的神色也伤感了一阵,可他随后就忍不住看向了宫装女子:“师尊,为何不与庄师叔说师妹的事情?弟子觉得,还是得尽早让师妹脱离李轩的魔掌为好。师妹化身的玉麒麟在他手中,也是莫大祸患。”
宫装女子却摇了摇头,将那张纸收入到袖中:“此事急不来的,你师妹现在不是无恙么?事有轻重缓急之分,你师妹何时解脱,于大局何益?难道那李轩,还能用玉麒麟作什么文章?
他在儒门中的地位还能高到哪去?难道还能取代虞子,做亚圣,做圣人?他要真敢这么做倒是一件好事,我们有无数方法让他身败名裂。”
她背负着手,眸光冷冽的看向高台之外:“可此人既无此意,你师妹呆在他身边又有何妨?反倒是这诚意伯,操江水师提督李承基,乃是他的根基。这敖疏影,是他如今最大的外势。不剪除他的这些羽翼外势,我等要何时才能将此人除去?”
她想如今千秋笔的‘果’已定下,接下来静待好戏。
※※ ※※
景泰十三年元月七日的清晨,江云旗跟随在一位传旨太监的身后匆匆入宫。
当他来到宫门口处,就见虞红裳的身影,正在宫门口等着他。
江云旗发现这位长乐公主的俏脸青白一片,眸中也透着几分惶急之色。
“殿下,太子殿下他究竟是怎么了?”
江云旗的脸上,显出了些许不解狐疑之意:“能否跟我说说病情?”
那位传旨太监一大早就闯入他的医馆,请他尽快入宫。此人只说是太子病重,请他入宫为太子看诊。
可具体是什么病,什么样的症状,这位传旨太监却一概不知。
“太医院的人说是脑瘤,可我不知真假。”
长乐公主眼神茫然,甚至是含着几分恍惚:“其实七天前就有征兆了,我弟弟见济被册封为太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