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近日举办的新春祭祖大典,左邻20余支李氏族人都会参加,有资格进入祠堂祭拜的不下于4300名男丁。
寒冬腊月的吃住都是个大问题,住宿倒好解决,但凡三四十里地的全都自行回家,更远一些的族人数量不会多,各家挤挤对付一宿也就是了。
唯有这吃的一项银钱至今还没个着落,合计所需不下3千两,大家集思广益,看看能拿出什么办法来?”
话音落下
一众族老齐刷刷的看向李福寿,这里最有钱的恐怕就是这个乳臭未干的黄口小儿,听说在姑苏府大兴土木,花了10多万两白银营造府邸,平时还没空经常回来住。
区区一些银钱,手指缝漏漏就够了。
这番表现,让李福寿的一颗心冷了下来,脸上神色不露的说道;“还有什么章程,何妨一起说出来,也省的一项一项议的麻烦。”
族长刘寿奇沉吟不语,议事堂上陷入一片沉寂之中。
李福寿神情淡定的翘起了二郎腿,完全没有理会族老们不满的神色,他坐的这个地方已经到了屋檐边了。
正好外面一抹冬日的阳光照射进来,落在肩头上,脸上,懒洋洋的好不惬意。
“福寿小儿,你也不睁眼看看,这一圈坐的都是你叔祖爷辈和叔爷辈的长者,翘个二郎腿悠哉的像个什么样子?成何体统?”说话的是个面容清瘦的老者,两鬓皆白,气得吹胡子瞪眼睛。
李福寿不紧不慢的说道;“请问你是……”
“福寿,这是东郎乡的族叔,你要叫一声叔祖爷的,千万不可怠慢。”族长刘寿齐紧跟着解释了一句。
看他的神态,并没有打圆场的意思,想必也是觉得李福寿行为不恭,心中不喜。
在外面不管你天大地大,来到宗族祠堂中族长最大,他就是这里的一方天,任李家子弟是龙得盘着,是虎得卧着。
“福寿小儿,别人都说你如今生发大了,在姑苏府大兴土木营造宅邸,动辄花销10多万两白银,可你也不想想没有宗族哪来的你,做人不能忤逆不孝,那可是要遭到唾骂背弃的。”
“是啊,怎么也得拿出几万两银子来贴补下。”
“区区一个后生晚辈,有几个臭钱就觉得了不起了,简直岂有此理!”
几名须发皆白的族老随声附和,祠堂中弥漫着声讨李福寿的氛围,言辞逐渐激烈起来。
坐在这群老货中间,无形中散发着一股僵化陈腐的味道,李福寿原本就不是循规蹈矩的人,对于这些更是厌烦透顶。
你客气吧,尊敬吧,他就拿桥,把长辈架子端得高高的,越客气越尊敬越拿桥,其实都是一群乡民愚夫,眼皮子浅的很,想要宰肥羊的意图夹都夹不住。
“你们几位,觉得自己比起巡抚和右布政使大人如何?”李福寿看了一下众人,言语淡淡的说道;“江南省的一众父母官大人如此看重在下,是因为我是李家宗族子弟吗?稍微动脑袋想一想也知道,其实大谬不然。
为何一众高官重臣视我为座上宾,而你等一众乡野村夫、昏聩老货却横挑鼻子竖挑眼,是谁给你的胆气,就是因为痴长几岁也姓李吗?”
说到这里
李福寿霍然长身站立起来,声色俱厉对面前的族老痛斥;“倚老卖老,浑然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你是何等样人我不知道,更不关心,我只知道当我一家人在战火中颠沛流离,先后丧命于途,而我以稚龄之身乞活求世,你们这些所谓姓李的宗族没有一个人伸出援手,恩情何在?宗族何在?
如今我李福寿衣锦还乡,富贵加身,回到宗族中修缮祠堂,捐资助学,帮扶桑梓,原以为一片赤子之心足以感天动地,谁知在你们眼中却如此不堪。
是不是我应该把财产都拿出来给你们分了,才能合心意?
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