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职责分工,这十几头病死猪应该由县商务局来处理,但最后还是由清浦镇副镇长金水荣出面找了一辆货车拖到一处偏僻的地方进行焚烧掩埋。
事情全部处理完后已经是凌晨四点钟,卫平困得不行,副镇长金水荣让他先回去休息,到了白天再抓紧时间把情况整理出来报到县“食安办”。
只是金水荣不知道的是,卫平在早上八点半还要去县城参加一个培训活动。
副镇长不知道的是,我七点半还要去参加全区文秘人员培训——这是我尴尬的地方,我算是副镇长的兵,但我的编制和办公室都在党政办,文秘的工作也由党政办主管。副镇长的军人作风和地方干部有点格格不入,整个党政办都跟他不对付,搞得我在党政办显得另类。
这个培训非常重要,考勤也非常严格,卫平不得不去参加,镇里到县城近一小时的路程,卫平为了培训不迟到,还得更加早起,他晕晕乎乎地开车前往,总算安全并准时赶到了培训地方进行签到。
清浦镇参加培训的还有二位新人,卫平自然地与他们坐在一起,不过,他们好象有些嫌弃的样子,卫平有些不明白,镇里的中层干部与领导嫌弃自己还可以理解,为什么刚参加工作的新人也嫌弃自己,难道新人一下子就如此势利了?难道自己做人太失败了。
正在胡思乱想中,坐在后面的一个原先熟悉的邻镇工作人员提醒道“卫平,你昨晚干嘛去了?身上怎么有股味道啊。”
卫平此时才明白过来,凌晨回来太晚了,为了多点时间睡觉,根本没有进行洗澡,早上只是更换了衣服,他自己当然是闻不到味道的,当然他也没有想到昨晚那股味道如此厉害。
当然不能再坐在里面听课了,毕竟难闻的味道,会让人很反感。
幸好培训的地方是在一家宾馆里,卫平借着上厕所的机会,直奔宾馆前台开了一个钟点房,进去用沐浴露整整洗了二遍,然后又去宾馆附近的商场重新买了一套衣服换上,才放心地进入培训地方。
金水荣是退伍军人,文笔不行,反正文字材料的工作全部落在了卫平手里。
就算卫平今天要参加培训,他也不得不利用中午休息的时间,回到刚刚开设的钟点房里,利用手提电脑把昨晚查处黑窝点的材料整理好,再通过qq发给副镇长金水荣。
等到稿件写好,卫平根本没有时间进行休息,他又要参加下午的培训活动了。
经历了这件尴尬事情后,无论查处多晚,卫平一定要坚持洗澡,防止身上有异味。
有一天晚上,小分队又查到了黑窝点,十几头老母猪已经全部宰杀好了,屠夫还是翻墙跑了,但一个来拖肉的司机舍不得自己的三轮车,没有跑,被小分队成员扣住了。
金水荣照例还是联系县里的职能部门,但因为每个星期有好几个晚上有查处,这些工作人员渐渐百般推脱,不愿意下来进行处理。
甚至于,县“食安办”的主任,被清浦镇这支小分队不定时地半夜电话骚扰得心烦,他竟然把副镇长金水荣的手机拉黑了。
这一次,县里没有来一个人,卫平既感到惊讶又觉得是意料之中,毕竟许多人都不愿意深更半夜从被窝出来工作。
副镇长金水荣没有办法,只好连蒙带吓,押着三轮车司机把老母猪肉先拖回了镇里。
在开车回镇里的路上,在下一个长坡的时候,突然一个急刹车把卫平从座位上颠了起来,原来是不知道谁在山路中间放了一块三角形的大石头,还好开车的同事警醒,没有直接撞上去。
大家下车,费了好大劲才把石头挪到路边上,继续往镇里开。
只是越开大家越觉得不对劲,陆续经过了几辆小车,都没开车灯,黑黢黢地停在路边,有的车窗摇下来了,车上的人明显在朝着卫平所在汽车进行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