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美景当前廖人杰却无心欣赏,他端着酒壶,大口大口的喝着,何以解忧,唯有杜康,一醉方能解千愁。
他倚靠在凉亭之中的石柱上,蝉鸣,蛙叫,令人厌烦。
酒不醉人人自醉,举杯消愁愁更愁。
“你就是个废物!”
廖人杰拍打着自己的双颊,使劲的,用力的拍打着自己的双颊,很快他白皙的面容之上便出现了病态般的殷红。
“廖人杰,你就是个废物!”
他狠狠的责骂着自己。
“为什么你要这么懦弱,为什么你不能站起来反抗他!”
但也只敢在这无人的游园之中,放着狠话。
“人杰哥哥。”空灵的声音出现在他的耳中。
他仰起头,醉眼朦胧,依稀能看见一个女人向他走来,是被他视为工具人的张小云。
他并不喜欢张小云。
与她的相遇也是一个巧合。
张小云是个卖唱女,就是那种在酒店之中弹着胡琴琵琶,唱着玉树后庭花的卖唱女,按道理来说他俩本无交集。
只是………
夏至之后,朝堂震动,他的父亲晋阳侯便给他下了命令,让他找到机会尽快与陆瑜和离。
廖人杰不想与陆瑜和离,但父亲的命令却也无法违背,别无他法的廖人杰只得当起了鸵鸟。
但那又如何,随着晋阳侯所说的最后期限临近,廖人杰的内心愈发的苦闷。
那日风和日丽,秦淮河的风景在靠窗边的位置一览无余,廖人杰一个人喝着闷酒。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灵动的声音伴着丝竹之声,让他耳目一新。
廖人杰低头看去,那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包子脸,大眼睛,白白净净虽不是什么天香国色,但也眉清目秀,似花一般。
她盈盈然的端坐在一楼大厅之中,怀中抱一把琵琶,正播弄琴弦缓缓而唱。
声音煞是好听,犹如三月春风,又似山涧溪流,或是那细雨滴瓦,只一刹那间,廖人杰便沉迷其中。
他喜欢上了这里,每日都要来这里听上那么几曲,他也每日都打赏几两银钱,不多也不少,姑娘的名字也挺好听,张小云。
歌声舒适而又美妙,徜徉其中,廖人杰忘却了父亲,忘却了和离,忘却了那种种令他烦恼的事情。
他好像回到了那段无忧无虑的时候,放声高歌,放声而笑。
世间怎有如此美妙的歌喉!
只是这声音似乎掺杂了一些杂音。
廖人杰睁开双目,却见得门外走进来几个泼皮无赖,声音嚣张一路嚷嚷也正是因此,才使这歌声变得不再美妙起来。
“那唱曲的姑娘!”他们边说边走到张小云身前,伸出手拉扯着她的衣袖。
“不如随大爷回家,唱给大爷听!”
廖人杰眉头一皱,似这样的小酒楼自然无法与名扬楼那般财大气粗,背景深厚的酒楼相比,难免有着一些泼皮无赖打上门来。
张小云灵巧一闪,躲开了这伸出来的手,“大爷,小女子虽然卖唱,但也是清清白白,不做那倚门卖笑的勾当!”
“说的什么屁话。”那领头的无赖横眉瞪眼,“且跟我回家,唱给我听听!”
说着便又要拉张小云。
张小云又是一闪,她望着四周,祈求有人能够出头。
但能来这里吃饭的,大多都不是什么权贵之家,皆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低着头不言不语。
“这里可是太康,是天子脚下!”
“你眼中还有王法吗?”
她弱弱的说着,给人一种我见犹怜的感觉。
“哈………”领头无赖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