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南宋小朝廷好不容易才求来的喘息机会,范致虚想将西部各路兵马聚集到一起,组建一支由节制司直接指挥的大兵团,以便将来与中军决战。
因此,范致虚便下令让各路经略安抚发兵,在耀州一带集结。
但是,各路经略安抚司并不积极服从范致虚的命令,各自都只抽调出一小部分人马前去耀州。
宋军勉强完成了集结之后,曲端又开始要挟范致虚。
那时,朝廷根本不考虑曲端的实际实力,仍任命已经毫无威望的范致虚代理陕西制置使,而任命曲端为节制司下属的都统制。
曲端对此忿忿不平,于是借口自己已经向朝廷递交了辞职报告不便指挥作战,而不听范致虚的命令。
范致虚急得没有办法,索性宣布解除曲端节制司都统制之职。
曲端见范致虚不受要挟,反而来了硬的,有些后悔丢了兵权,最后只好忍气吞声,写信给范致虚,说自己已经改变主意,现已经到了耀州,在军前效力。
范致虚无奈,只好撤销了曲端的免职命。
不料,曲端重握兵柄之后,就又不听范致虚的话了。
不仅如此,曲端还用武力轰走了范致虚,赶跑了原河东经制使、知凤翔府。
接着,曲端又派兵袭击叛将史斌,自己则领兵进攻在长安一带活动的张宗领导的义军。
史斌很快被曲端击败,张宗也被曲端所杀,两人的部曲也被曲端收编。
由于曲端不择手段地扩充自己的势力,泾原军自然雄居诸路宋军之上,西部现有顺口溜称赞曲端:“有文有武是曲大。”
曲端也就成了西部地区实际上的掌控者。
也就在这时,张浚入蜀正式敲定了。
与最早张浚提出来的帮赵构留条后路不同,这时的张浚已经提出了具体的主张,那就是:西部的战略地位很重要,它不仅是南宋重要的兵源基地,而且可以直接威胁河东和中原地区,南宋如果能确保江淮和西部地区,那就形成了夹击中原的态势,在战略上可保主动。
另外,在张浚经营川陕的构想当中,将来南宋可以定都兴元府(后世陕西汉中)。
客气地说,这是一种“偏霸”构想。
不客气地说,这仍是一种“偏安”构想。
不过,不管是偏霸,还是偏安,经张浚这么一提出来,南宋大臣商议过后,大多数人都认为张浚说得很有道理。
于是乎,张浚经过充分准备之后,便率领新组建的川陕宣抚处置司的一班人马,从临安起程,向川陕地区进发了。
不久之后,张浚一行便抵达兴元府。
在兴元府,张浚主持召开了一场军事会议,讨论军队统一指挥的问题。
会上,天章阁待制知同州唐重,进言道:“西部现有的五路经略安抚司所部,指挥不统一,将士关系不融洽,不宜强自聚集到一起举行大会战,如果勉强,若有不利,则五路俱失,还不如暂时屯驻利、阆、兴、洋州,加强四川防务,以稳固根基,敌军如果来犯.则传檄五路之兵来援,这样,即使万一不胜,也不至大败。”
张浚新进气锐,哪能听从唐重的保守建议?
不仅如此,张浚还对唐重还十分反感!
这其实也是有原因的。
因为范致虚不只一次想让唐重取他自己而代之。
换而言之,唐重是张浚潜在的竞争对手。
唐重看出来了张浚讨厌他,只能主动请求去驻守金州,远离西部的核心区域。
张浚在汉中实地查看了一番之后,给赵构上奏章,请赵构来“巡幸”兴元府。
张浚的这封奏章是这么写的:
窃见汉中实天下形势之地,臣顷侍帷幄,亲闻玉音,谓号令中原必基于此。臣所以不惮万里,捐躯自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