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篷内无比的沉默,大月人的脸如同妖魔鬼怪一般,凶神恶煞地盯着方享,似乎就像是看一个死人。
叶宁海微张着嘴,想要说些什么,最终还是为了自身的安全,选择了闭口沉默。
其实最开始王敬一逃跑时,他想放对方一马,就能看出这个人天生的犹豫不决,根本不是杀伐果断做大事之人。
或许常年的和气生财让他没有了霸气和底线,一味的只想要自保。这样的为人处世在和平年代不会有什么大错,但是在七海之中,却永远也走不远。
方享双眼看着迦腻,他并不惧怕这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大月人的脊梁已经被阿拉提人打碎,他们外强中干的如同叶宁海一样,徒有表面而实际上彷徨不已。
方享直指大月人的要害“我想问下迦腻族长,龙城誓师大会这样的盛会,为什么大月人没有被邀请过去,而是守卫在阿姆河地区的营地?”
是的,这并不符合常理,按理说草原上每个部落的族长,都应该前往龙城参与大会,但大月族偏偏没有被准许行动。
那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基本上会有两种情况,要么大月人不被信任,要么是大月族自己的决定,不想参加这次叛乱。
以现在阿拉提人在草原上的威望,大月人有拒绝的资格和可能性吗?显然真正的原因只能是第一个。
迦腻沉默着,但他身边那个曾出言嘲笑叶宁海小气的大汉,替族长回答了这个问题“鲁嘉王说了,我们大月人最受他器重,让我们守住阿姆河地区这个前线阵地。到时候草原的大军云集,将从我们这里发动总攻,攻打奥德曼帝国的东省首府德黑拉。”
方享笑了笑“真是个笑话,誓师大会这样重要的仪式和分赃许诺的时候,不让大月人参加。打仗需要粮草牛羊的时候,竟然先跑到大月人的地盘上来了。然后还有人沾沾自喜的认为被阿拉提人器重了,殊不知到时候没准攻城拼命的第一波炮灰,也是你们大月人自己。毕竟到时候大军来了,你们有心反抗也反抗不了。”
方享的话语字字诛心,本来就不善于争辩的大汉自然是哑口无言,他倒是很想替阿拉提人说些什么。
可是话到了嘴边,他又把这些话咽下去了,大月族不被阿拉提人信任由来已久,更何况方享的话语虽然不中听,可也有些难辨的道理。
实际上就连大汉自己也感到非常迷茫,如果方享说的都变成了事实,那么吃亏的,还是自己的部落。
族长迦腻的眼睛锐利如刀,他盯着方享缓缓开口“你是在挑拨我们和阿拉提人的关系?然后让奥德曼帝国坐收渔翁之利。阿拉提人一向对我们很友好的,阿姆河地区作为龙城的中转地,这些年来鲁嘉王对我们不薄,让我们的部落不断壮大和发展。”
方享同样一脸自信地回望着对方“这全都是地理位置决定的,而不是鲁嘉真的希望你们大月人崛起。当年阿拉提人是起兵谋反的一方,鲁嘉自己在草原上的威望没有树立起来,他需要宽恕你们树立自己的威信。并且当时四分五裂的大月人,可以作为阿拉提人抵抗帝国军队的西面屏障,你们还有利用价值。
这些年中转地的贸易繁荣,和草原休养生息策略,让大月人再一次崛起了,成为草原第二,可是阿拉提人仍然要比你们强大的多。鲁嘉已经老了,再厉害的老鹰,都敌不过岁月的侵袭,他可能快死了。现在的草原部落中,唯一有可能威胁到阿拉提人统治地位的,就是你们大月人。
他需要为自己的儿子们着想,这场针对帝国的战争,一方面是草原对文明社会的入侵和掠夺,另一方面他绝对会想办法排除异己,趁机打击和削弱你们大月人。所以我才说誓师大会只是个试探,接下来的进攻中,鲁嘉肯定会想法设法让你们大月人打最艰苦的仗,获得最少的战利品。”
迦腻沉默不语,实际上方享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