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此人夫妻遭此毒打,全都由我而起,如今遍体鳞伤,血流狼藉,再打下去,岂不活活打死?
又见拖走陈妻的恶奴已然回转,听不到丝毫哭声,不禁激动义愤,厉声喝道:“你们这群驴日的,不要毒打好人,想要借此吓我,直是做梦。老子薛太岁是个好汉,既落你手,千刀万剐,不皱眉头。白天遇雨翻车,这两个驴日的狗官亲和落水的小鸡子一样。我因姓金的这个驴日的拉了一裤子臭屎,拿一双老鸨子臭破鞋,当他妈的表记,又臭又酸,加上他流的满地屎汤,臭得熏人,气他不过,说了两句狠话,他便吓得屁滚尿流,朝我跪下,满地打滚。后见一群狗党巴结官亲,前来接他,立时狗仗狗势,耀武扬威,我知他对我不怀好意。这样驴日的狗官亲,会有人拿他当祖宗,决不是什好驴日的。本不想来,因那几个狗奴才强把老子请来,马已牵走,心想:‘老子为驴日的玩婆娘,不听好话,害我车翻马仰,如非好人出死力相救,差点送命,除却看他不是人娘养的。’说了几句气话,只有为他出力,并无别的仇恨。没想到来接的人是个恶霸,这班奴才,只顾巴结狗官亲,把我丢下不管,走迷了路,无意中发现一庙,喊了几声,无人答应,在神前睡着,被恶奴擒来。已落你手,死不皱眉,无故为我毒打好人,莫怪我骂你驴日的祖宗八代!”说时,土豪秦迪,有名的笑面虎,每次打人,如其面有怒容,口中喝骂,还能活命;只要春风满面,从容问答,被擒的人十有九死,尤其是对方越骂,他越高兴,下手也越惨酷,真无人理。
照例不许手下恶奴阻止。薛太岁满拟自己一骂,必遭毒打,无奈恶气填胸,不发泄出去,比死还要难受。
又见陈氏夫妻为他受此毒刑,心中不忍,打算激怒土豪,把事情揽在自己身上,免得连累好人。
又见姓金的,不时手指自己,和土豪说笑,得意洋洋,心更愤极,早豁出被人打死,先骂仇敌一顿,稍出恶气再说。
谁知骂了不多几句,土豪秦迪忽然把手一扬,以为这顿鞭子就要上身,意中之事,也未睬他,依旧喝骂下去。
谁知二恶奴接到暗令,反把陈老实手上绑索解开,任其卧倒地上,也未来打自己,仍回土豪身后立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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