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到,不禁大惊,忙往水中纵下。吃清泉一浸,心身自然清凉了些。暗骂:“我真该死!神僧和她现正等我同饮,如何在此胡思乱想?心上人未必知我此时心意。长幼三人全是少女,也不会被她看见,神僧却瞒不过,定被知道,如何是好?”心中惶急,先就水中跪下祝告,求其原恕。并说痴爱无垢,并无邪念,望乞神僧恩怜,只求结为神仙眷属,同在一起修炼,于愿已足。
祝罢起立,既忙着走,恐洗不干净;又无浴中,不敢再动那块轻绢。只得回往树下,把旧衣撕下一大片,当作浴中,匆匆洗完。又去瀑布下面冲洗了一阵,觉得舒畅非常。
再看身上伤疤,已成了大片黑皮,微微发痒。顺手一揭,全撕下来,依然细皮白肉,和未受伤一样,大为高兴。忙去亭内拭于水痕,将发理好,穿上衣履。重又向空拜谢,祝告神僧,请求默佑。快要起身,目光又扫到那幅轻绢之上,勾起前念,心又一荡。暗忖:
“心上人乃天上神仙,此后能得常共往还,已是万幸,非分之想,决难梦见,想要一亲肌肤,此生未必有望。这幅轻绢,曾经拂拭心上人全身,似此奇缘,难得遇到。反正不作非分之想,趁此无人,稍微把玩,再亲它一下,略解相思之苦。便神僧知道,不过笑我情痴,当不至于有什变故。”念头一转,忙赶近前,打算亲了就走。及至二次拿在手里一看,不禁失望。
原来那绢竟是新的,从未用过。方才因是初经奇丽,心荡神移,断定玉人所用。不曾想到对方虽非尘俗中人,人品何等高华,如何肯把兰汤拭体之物公诸外客?匆匆亲了一下,正在心情陶醉得趣之际,天人交战,猛又警觉,强制情欲,匆匆人水。不特未暇细看,也未敢去取用,不料竟是新的。早知主人备作客用,也不致用那旧衣洗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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