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贼一个已死,一个重伤残废,本就难于活命,再吃几个浪头一打,立随急流冲去。这原是瞬息间事,共总不过两句话的工夫,二贼相继惨死。
冯康先只觉着兄弟冒失,强敌当前,如何还起色心,无故惹事?后见张贼也跟了去,又见少女月光之下美如天人,也自有些心动。觉着现成便宜,人果真美,难怪动心。念头一转,喊了一声,便未上前。另一面,舟中强敌也已起立发话,以为一个少女,怎禁得住两个能手夹攻?但盼少时全胜,今夜便可快活。就这微一疏神之际,二贼已相继惨死。
冯氏弟兄做梦也未想到二贼死得这么快,少女竟有这么高本领。急怒交加之下,正待上前和少女拼命,忽听哈哈一笑,一条矮小人影已随笑声飞坠,落向面前。冯康知是嵩山二友中的笑方朔矮侠白谷逸。少女马也驰到,立在道旁,按辔旁观,微笑不语,神情颇做,意似贼党不堪一击,故意留与敌人下手神气。冯康心虽愤怒,因嵩山二友威名远震,来时早就有些胆怯,上场还未出手,又折了两个同党。冯强因是平日过于自恃,酒色淘虚,还可说是骤出不意,中人暗算。张湘臣是有名的鬼手书生,不特武功惊人,并还学会一些法术,竟会一件也未用上,便为少女所杀。目前只靠谢浔一人和朱梅交手,再要一败,万无生理。不由锐气大挫,哪里还敢大意。
少女手指白谷逸,正要发话,忽听船上少年喊道:“师父,这类鼠贼,不值你老人家亲自出手,请留一个给弟子试试新学会的鞭法如何?”跟着,便见一条人影,由小船后纵上岸来,正是掌舵少年。同时又听朱梅喝道:“小猴儿,只顾跟你师父班门弄斧,这部交给谁呢?”少年笑答:“朱师叔,我船已系好了。”随说,人早飞落当场。
冯康人最刁狡,深知这男女二敌人无一好惹,见乃兄初会强敌,不知厉害,已朝白谷逸赶去,眼看动手,起了私心。暗忖:“今日形势大糟,最好只守不攻,多挨时候,不求有功,先求无过。盼到谢浔得胜固是极妙,否则先自逃走,等司真人日内赶到,报仇不迟。”忙即拿话朝乃兄暗示,令其设词拖延,只守不攻,相机行事。不料舟中少年也来为敌,心中有气。哪知岳雯已得高明传授,年纪虽轻,本领高强,如何可以轻视。
以为区区少年,也敢欺人,不由怒从心起,厉声大喝:“无知小狗,也敢……”说未说完,叭叭两声,面前人影一晃,已挨了两个大嘴巴。忙想招架,已经无反,当时顺口流血,满嘴牙齿差不多全被打松,疼得两太阳穴直冒金星,眼里都快流出泪来。连忙纵向一旁,定睛一看,正是白谷逸。
原来白谷逸早听朱梅说过,关西三虎,冯康最强。政军之将,竟敢来此寻仇,料定必有杀手。再听出黑话暗示口气,有心取巧,本就愤恨,又恐爱徒吃亏。见冯泰指手画脚,说之不已,懒得再听,想把岳雯替下。身形微闪,便纵向冯康身前,一正一反,打了两个大嘴巴。身法手法,快得出奇。冯康也是绿林中能手,双手并还持有兵对暗器,竟被打了个满脸双花,昏头转向,奇痛非常。再看敌人,打完之后,仍和没事人一般,笑嘻嘻说道:“你不要忙,把狗嘴里残牙吐了再说,免得咽将下去,梗痛咽喉,不好放屁。”
话未说完,岳雯在旁笑道:“师父常说,弟子不会剑术,本领太差,非遇见这类乏货才许试手。好容易来了几个毛贼,上来先被凌姑姑打死两个,朱师叔又把那一个敌住,只剩两个,留一个给弟子试试手也不肯么?”白谷逸方骂:“小猴儿,那旁不是还有一个么?上来你就用铁莲子打死一贼,剩这两个还和我抢?”
冯泰原是势成骑虎,又听兄弟用黑话暗中警告,更是情虚。再一回顾,船上敌人已将飞剑放起,将谢浔新发的一道黄光敌住,兄弟又受了伤,越发害怕。无如敌人太已强做,上来笑嘻嘻望住自己,毫不理睬,不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