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事前商定,王氏父子引了二商客在前,老幺和两伙计装着做事,随后跟去。陈、李二侠另作一起,暗中戒备,护送到了柜房附近,看准四外无人,再往里走。二侠护送到柜房左近,方各离去。除老幺明午去往小院相见之外,余均不必再在人前出现,一面由王标命账房密令众伙计,有人打听,便说天明前,店东同了两人被昨夜两位老客约去,已同起身。三玉面生,偶出窥探,或与诸侠相见,还可无妨,王标等五人在事未完以前,一步不可走出。
这时已是夜静更深,一行九人,连明带暗,轻悄悄往柜房走去,因都走熟的路,连店中打更的人俱都绕路避过不使看见,沿途未遇一人。到了柜房附近,王标陪客,推门走人。三玉、老幺人走最后,已快进门,因陈、李二侠隐身暗中,一路同来,中途便不见人,不知藏在何处,少年好奇,探头回顾,一条人影由斜刺里闪出,刚往回路驰去,忽又回身停住,昏灯影里,刚看出是那瘦子陈四,忽听头上微风飒然,接连飘过,目光到处,由店门那面房顶上相继飞落四人,都是黑衣蒙面,内中一个像是女子,身材最矮,跟着便见六人会合一起,掩往暗中低声谈论,说不几句,便有两人往前院那面越房而去。
老幺知这六人均是一路,瘦长子李六也在其内,必是追贼回来,还不怎样。三玉忽想起途中曾遇大侠闻捷,此人只与师父相识,曾听说过,并非本门师长,和店中这几位前辈英侠都是至交,来时曾在途中路遇,按理应该早到。此人本领既高,人又和气,对我十分爱惜奖勉,说好今夜店中相见,还要见我父亲。看这来的数人,均不像有他在内,是何原故?日里谈得投机,并有约会,渴欲一见,因人未来,心中失望,又防闻捷孤身追贼,受到暗算,见还有三人立谈未走,正想前往探询。老幺也是同一好奇心理。二人刚在商计,乘此无人,看那来人是谁,三玉并想探询闻捷下落,当夜明早是否会来。忽见李六将手连挥,似令二人急速回屋,跟着,前面三人便往暗影中掩去。
二人只得罢了,一同进门,由柜房暗门走往里院王标住家的密室之中。王妻得信,自然情急,一面招呼伤人,一面款待来客,忙作一团,仗着床铺被褥俱都现成,不消片刻便各安顿停当。因夜已深,惟恐明日有事,主人又受了伤,便各安歇。杨老幺想起自己心事,又和三玉幼时情厚,特意同卧炕上谈说心事,说自己想拜诸侠为师,不知能否如愿。
三玉便问:“你和他们相识虽浅,人却投机。尤其于老前辈在此日久,听说看你得起,你要拜师,也许有望,可知他们的来历么?”老幺答说:“因受姑夫嘱咐,不敢多问,只知先来二位,一位姓李行六,一位姓陈行四,后又来了一位姓李行十四的矮胖子,还听说有一位叫林十三的,我还不曾见过,另外一男一女也只听说,不知是何来历,三表弟你知道么?”三玉笑答:“他们真姓名均未明言,那位于老前辈,连我也是中途折转才听说起,是否那位前辈老侠,还不知道呢。”老幺笑问:“于相公看年纪决未满四十,比那姓陈的还似年轻几岁,如何算老?”三玉笑答:“你未从师,那里知道?只这一位,连指教我的那位师长均说难料,我更拿他不准。下余诸位的来历和白骷髅的恶迹我却深知。反正你也不困,难得有此良机,我先对你详言经过。日内相见,照我所说行事,且试试运气吧。”老幺闻言大喜。
原来五六年前,两湖、河南一带出了一伙恶贼巨盗,为首的共是五人,四男一女,纵横西南和靠近中原诸省,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最奇是这为首五贼都是那么天性凶残,忌讳又多,同供奉着一种邪神,是个貌相极美、周身白骨峻的画像,名叫骷髅夫人。
这为首五贼也都穿着一身上画白骨的短装,头上一张人皮骷髅面具,也都画着骷髅形像。
遇上他们的人,只要穿着这身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