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个”
伴随着刑惊天平静的喊声,九号监牢的犯人默不作声。
挣扎、哭喊、求饶、装怂,这些伎俩在这位年轻的缄字卫指挥使大人面前统统没用。
前面几位弟兄都试验过了,只要供不出薛太岁的下落,那下场只有一个,拖出去乱棍打死。
声高的、声低的、装硬汉的,此时都已变成了棍下亡魂,有了前车之鉴,剩下的囚犯只有麻木,反正一天一个,早晚如此。
刑惊天面色平静,旁边的魏行斌却是有些暗暗着急,这已经是第九个犯人了,不知道这打草惊蛇的法子还要用多久,也不知道石之康的精神抵抗力还能抵挡到什么时候。
这时他偷眼望去,石之康双眼望天,没有半点表示。
刑惊天惯例似的的谈话又开始了
“九号囚犯张进,曾任职关中都护使,统领征西军虎军营,大禹与北蛮交战年间,把地城三座,击毙北蛮王朝游击将军五名,获观城大捷、平越野大捷 ”
张进冷笑道
“刑指挥,还是赶紧公布我的罪状,把我明正典刑吧,你问那个浑身肌肉的大个子,我真不知道他哪里去了。
按说他还揍过我们老营的兄弟,我不能护着他,但是看您这劲头,找不出来人就要把我们都正法了。
那您请,反正整日里过着牢笼生活,我也乐得解脱。”
刑惊天依然将张进的功过表述完毕,然后慢条斯理言道
“张进,你勾结北蛮贼寇,以地换地的法子私自购买军粮,你这是资敌呀,按照大禹律 ”
“按照大禹律是万剐凌迟的罪名,可是我张进是关中名将不是,您老赶紧法办吧。”
刑惊天一挥手
“各位官差,将张进拖下去,杖毙!”
一旁官差校尉纷纷呼和“诺!”直接架着张进拖了下去。
众人耳朵里一阵棍棒交错的声音,这张进真是好汉,硬是没吭一声。
刑惊天冷冷望着还在操场上跪着的三个人,矮矬子、黄面大汉、石之康。
“各位今晚再想想,明日里本官再来,人越少,越容易把事情想清楚。”
说罢和魏行斌一行人离去。
夜,漆黑的夜,冰冷的夜。
“喂,以前我都听见隔壁很吵的呼噜声,这寂静无声的夜晚可真够瘆人的。”
十号监牢的矮矬子终究熬不住了,小声跟黄面大汉和石之康说
“我说爷们,明儿可就轮到哥们了,你俩肯定知道那个大个子去了哪里,不行明天就搭救哥们一次,招了吧,这样也全个兄弟情分不是?”
石之康也是倍感压力,他早就和四天王纹身失去了心灵上的感应,这几天来一直怀疑薛太岁早就跑路了,这万一要是把自己撇下了,那自己不成了古往今来第一冤大头。
于是石之康小声回复
“你怎么知道我俩一定知道内情,我还怀疑你知道自己贼喊捉贼呢。”
矮矬子“切”了一声
“你俩一个跟那个大个子整日里形影不离,另外一个是跟大个子从来不讲一句话,要说最有可能知道他下落的必定是你俩人。
你们再这么僵持下去,后天可就轮到你俩了,别说后天,就是明天晚上,少了哥们,你俩多孤单呀。”
石之康石之康刚要再说,旁边黄面大汉念起佛偈
“一切恩爱会,无常难得久。生世多畏惧,命危于晨露。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不知为何,两人竟然真的安静了许多,心理也不是那般害怕了。
第二日,刑部天牢的操场上烈日当空,一丝风都没有。
刑惊天例行公事,开口喝道“十号监赵建金,御林军度统帅,前朝赵贼三世孙,元宵节护驾有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