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甚至朝廷,大概也说不准吧。”
曹彬一愣,在他看来这样奇思妙想的办法,怎么还不是绝妙好计,摸着脑袋问道“那谁说得准?”
薛太岁一指头顶上的天空“它,老天爷说得准。”
早春刚立,北方还在下鹅毛大雪,押粮队出了燕山山脉,一路上饮冰卧雪,甚是艰苦,直到看见了上党郡的城墙,士兵们不由得高呼起来。
副都督魏冉亲自迎出城外五里地,搭了席棚,绵延几十丈。士兵们并不管城外寒冷,冷酒腊肉,先自行吃喝起来。
魏冉抱着薛太岁的肩膀“好小子,已经这般宽阔了,嗯,是条汉子了。整日里,朝廷都是夸奖你的表文,叔叔我这耳朵里都磨出糨子了。”
薛太岁腼腆一笑“还不都是跟魏叔叔学得本领,小侄怎敢居功。”
魏冉老怀大慰“行了,别给你魏叔叔点眼药了,你义父在城中书房内等着你呢,赶紧去吧。”
薛太岁甩开大步,三步变作两步,直奔城中央帅府议事厅走去。问了执勤小校,径直来在书房。
把守门口的正是邱八,这对老熟人相见,不免热乎一番。
邱八自从被调回李家军听命,已经两年没见过薛太岁了,此时高兴地手舞足蹈。
薛太岁笑问“邱八,义父在里面吗?”
邱八小声道“在,在,近几年看到朝廷关于你的边报,高兴地一晚上睡不着呢,你可是大出息了,现下已经是四品都尉,老哥哥我当兵比你早,到现在还是个百夫长呢。”
薛太岁与邱八寒暄几句,昂首跨步来在书房见李崇信。
李崇信比两年前更老了,原本鬓角花白的头发,现下已经是满头苍白,皓如白雪。但是眼角眉梢还是千层煞气,腰板拔得挺直,就像雪中的轻松一般。
薛太岁眼眶湿润,急忙行跪拜大礼“不孝子薛太岁,拜见义父大人。”
李崇信点了点头“起来吧,这几年你又是屯田,又是戍边,很是给朝廷立了几个功劳。”
薛太岁幼时跟随李崇信,这位义父严厉异常,时不时给自己板子,略有夸奖的几句话还是头次,仿佛如冬天的暖风吹进心田,不由得内心一热,泪如雨下。
李崇信喝道“男儿有泪不轻弹,这像什么样子。”
薛太岁急忙站起,以手拭泪“孩儿一时高兴,忘了军规,还请义父见谅。”李崇信微微摇头“罢了,你现下也是朝廷四品大员了,我李家军的军规也罚不到你,吃个橘子吧,北地苦寒,这是将士们野外采摘的。”
薛太岁拿起一颗橘子,个头甚小,青黄不堪,却舍不得吃,藏在了怀中。
回身问道“义父何日起兵攻打白犀关?”
李崇信看了看地图“此乃军机要务,你这外来押粮官却是不该问的。”
薛太岁暗叫不妙,随即换了个问题“那我问一个白犀关无碍的问题,候万京的十万北燕铁骑现下何处?”
李崇信往地图上一指“我李家军甩开了他们,从黄土坡北上入雁门关,直取上党郡。候万京初期在后追赶,现下去了黄河渡口,在那里屯集,欲阻我回川陕之归路。”
“义父真的相信是这样吗?”薛太岁自跟随李崇信起,从来都是义父说什么,自己就做什么,从未反驳。今日不知为何,这句反驳竟是问的声音颇大。
李崇信面露不喜之色“那我倒要请教薛都尉了,你以为候万京此举为何?”
薛太岁慌忙跪下“义父一世用兵如神,区区小计怎瞒得过义父。候万京若是狗急跳墙,偷渡黄河,西北上大巴山,直接攻击临潼关,之后就可以围困京师,陛下还能容许义父在此白犀关鏖战吗?”
说完之后,薛太岁大气不敢出,一直趴伏在地。
李崇信看了看地图,过了半晌,冰冷出言道“他候万京不过十万铁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