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为民。战时训练,太平时屯田,凡入伍者皆发放粮种和农具,半年免赋税,田地十年不易主,哥舒兄看是否可行?”
他此刻已然不称呼对方病秧子,可见并非玩笑之语。哥舒文绣一阵思索,片刻后不断击掌,白皙的脸庞也兴奋的红润“军屯制,秒呀,秒呀,难得薛兄如此高才,竟然想出了这个法子。出时为兵,入则为民,兵民一体,既解决了当兵吃饷的问题,又解决了征召入伍的兵源问题,可谓一举多得,此举当浮一大白。”
尚狮驼嘴里酒肉已满,大声嚷嚷“俺不懂什么军屯、民屯的,只是问你,对于我俩又有什么好处?”
薛太岁呵呵笑道“若是今年定边和馆陶两县并入我齐麦一同屯田,年底我就给马边城送去两千新兵和五万石粮草如何?”
尚狮驼一听有人马和兵粮,大喜过望“俺就知道,你们这些花花肠子定然有鬼主意。好,俺老尚先谢过薛兄弟了。”
薛太岁一笑“你先别忙着谢我,到了年底,你得了士兵和粮草,别忘了把那三门神武大炮借我观摩观摩。”
尚狮驼一听顿时傻眼,神武大炮的威力他是见识过的,这给了薛太岁,万一哪天两人翻脸,哪可是大大不妙。但问题是,此神物在自己手中等同废铁,整个马边城包括玄绝僧在内,竟无一人知晓这神武大炮如何使用。
见他犹豫,薛太岁伏在耳边悄声道“除了今年年底,每年我都给马边城送去两千新兵和五万石粮草,碧眼贼意下如何?”
尚狮驼一拍大腿,“妥了,反正三门大炮而已,你薛兄弟是个人物,断不能用大炮打自家人。”
薛太岁回身对哥舒文绣一抱拳“还有劳病秧子你给碧眼贼写一封奏疏,送给大禹朝廷,就说渝州守备王保保擅自屯田养兵,欲对马边城不利,让朝廷抵制此做法,方可保国泰民安。”
尚狮驼把眼睛一瞪“薛太岁,你可把俺老尚看扁了,这背后捅刀子的事情,俺老尚干不来。”
哥舒文绣一笑“咳咳,三当家稍安勿躁,此正是欲擒故纵之计,我来写,以你的名号奏报大禹朝廷,保管让这渝州军屯一事顺理成章。”尚
狮驼犹自生气,大口咬着肘子“直娘贼,没一个好鸟,驴偷了也就算了,还把主人的衣服也扒了,呸、呸。”薛与哥舒二人看他愚直,纷纷大笑不已。
王保保在守备府不住地埋怨薛太岁“大哥,随便军屯虽有别于民政,到底要谷物和农具,渝州府每年下拨数量有限,你如此大张旗鼓,谷物农具凑不齐,那是要激起民变的。”
薛太岁翘着二郎腿,喝了口茶“不急,我齐麦县上好的晶石矿,烂在矿坑里算什么,早点拿出去到各州郡换取粮种和农具,只要年底一丰收,我这个典农校尉就奏请朝廷,下拨充足的物资,王兄弟无忧。”
王保保把眼睛瞪得溜圆“无忧?随意贩卖晶石,那是违反朝廷法度的,要是抓个人赃俱获,那可是掉脑袋的大罪。”
薛太岁神色一凛“往年既然能贩卖,现下也能贩卖,不过走些掩人耳目的路子。顾不得万事周全了,方今天下大乱,未雨绸缪总比雨后送伞强得多,我不能等有军马来袭,方才知道我渝州地界兵少粮稀,你尽力而为吧,记住,这是李家军的军令。”王保保看着远去的大哥身影,仿佛愈发看不透了。
二月初二,渝州守备王保保颁布敕令“本官闻之定远、馆陶二县城百姓疾苦,常年流亡逃荒,不忍生民涂炭。故而颁布军屯之令,家中但凡十五岁以上男丁,皆可加入乡勇。入伍者由渝州守备府发放粮种及农具,凡定远、齐麦、馆陶地域范围之内,皆可开荒种田。半年免其赋税,十年不易地主。半年过后,耕种田地者以官斗交粮,官六民四;以自制民斗交粮,官民对半。即日起,凡从军者皆去齐麦县,典农校尉所报名,民众悉知。”
此敕令仿佛燎原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