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死人害到底的。”
第二日,招聘修缮大炮的告示贴的满街飞,上面画影图形,有大炮的图示,有些竟然都流落到渝州城和封丘城了,对北面的马边城倒是绝对保密,兵荒马乱的,倒是也没人敢去那边贴告示。
王保保在县衙坐卧不宁,每日里思索这大炮到底如何使用。忽一日,钱驼子来报“王副,有人揭榜了。”王保保大喜“快请!”
来人是一位四十左右的汉子,穿着十分随意,唯独右眼好像有些残疾,戴了一只黑纱眼罩。王保保急忙迎上“壮士可是会摆弄这大炮?敢问尊姓大名。”
来人一抱拳行礼“不敢,我名唤冯震,乃是赵家军火器营的校尉,因为变故流落民间,本想在齐麦县图个晚年,不想又被你们搅闹来了,嘿嘿。”
他话不明说,暗指薛太岁夺了县城。
王保保也不纠结于细节,反而大方道“壮士若能教会我军使用这大炮,万两白银奉上,绝不食言。”
冯震摇摇头“银子再多能管饭吗?现在齐麦县马上要闹春荒,我是打算帮你们修好大炮,赶紧出去弄粮食,免得大家都饿死。”
这句话却是点中了当前乡勇队伍的死穴,士兵们已经由以往的三餐干食,调整为一干一湿了。王保保讪笑“有劳冯壮士了。”
冯震点点头“头前带路。”话语之中竟有一种威严。
王保保本就没有官架子,娶了龙宫媳妇,军营之中又因他是薛太岁的把兄弟,处处高看他一眼,以副头视之,自觉春风得意马蹄疾,远非在王家可比。一切安稳都是薛太岁给的,若不给这大哥出些力气,着实对人不住。
于是王保保屁颠屁颠领着冯震前去观看大炮。大炮早被匠人修好了轮子,周身擦磨的亮晶晶的,干净异常。
冯震一颗独眼看了又看,走上前去仔细端详了半天,随即开口“若要摆弄这大炮也不难,此乃中型神门炮,制造不过五年,足可堪当大用,只是我有一具体要求。”
王保保陪着笑脸“冯壮士尽管明言,凡是我李家军乡勇营能做到的,绝不含糊。”
冯震一脸严肃“这火炮保养、使用、调派等一干事宜,必须有专人经手,我申请在你李家军内,这火炮只为我一人使用,你可敢答应?”
“这”王保保犯了难,这火炮想来威力不小,冯震又是初来乍到,万一有什么不妥之处,难以向薛太岁交待。
此刻冯震不断右手摩挲着炮身,竟然像对待自己的亲子侄一般“神武三十五号,力克边疆多少战乱,不想竟然埋没在边远小县,苦了你了,苦了你了。呜呜呜呜。”竟然潸然泪下。
一旁的县城孔目本是钱县令手下,如今投降了薛太岁,此刻插言“此炮乃是年初赵金英大将军远征白犀关不利,回师路过齐麦县,手下军兵以借粮为名,强行征调了三百石粮食,要走了五万两白银,说是日后还债,留了此炮作为抵押,现下还保留一张欠条。”
冯震破口大骂“无能之辈,丧师辱国,还虐待此神物,真是人神共愤。”
随即有平复了情绪,悠然道“是呀,天下混乱,何况是炮,就是咱们这些跟随赵家军征战的将士,只要是残了、废了,不也被抛弃了嘛,嘿嘿,人物皆是此理,哈哈哈。”
他一会哭,一会笑,着实让人摸不着头脑。
原来赵家军兵败白犀关,为了虚报兵饷,克扣军粮,减少不必要的耳目,竟然是一边走,一边裁军,凡是身有残疾者即刻裁汰冗员,发放十两银子,让其自生自灭。更有甚者,怕走漏兵败消息,屠杀自家兵丁的事情也没少干。冯震因为是火器营校尉,内幕知道较多,早被主官盯上,他以残缺一目为由,早早脱离了赵家军。
王保保不知他身世坎坷,众人听他在这里絮絮叨叨,着实有些不耐烦。
忽的,外面人喊马嘶,有人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