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冲我来了。”
再看地图上的黑色墨圈,足足把边境线在三个方向前挺进了四十里,齐麦县被死死困在当中。钱县令此刻的脑袋是懵的状态,那黑色的墨圈仿佛是一条锁链,卡住了他日后的荣华富贵。
“小李,小李,李大老爷,李大郡丞,你可得救救我,我们可是同年科举的年家,你可不能见死不救,每年的三万两银钱,我可没短你一两一厘。”钱县令此刻病急乱投医。
李十朋就着茶水,把茶碗里的梅子含在口中,嘟囔道“我这不是来了,陪你同生共死嘛,你急切个什么劲。”
钱县令这才稳了稳心神“怎么救?如何救?”
李十朋慢条斯理品着青梅“两个办法你挑一个。第一个办法嘛,上折子乞病归养。将县里政务交于孔目,连夜套车走南边水路,驾小舟北上镐京,拜礼部尚书在陛下面前调停,记得把这些年攒下的银子多送一些去,投了赵丞相的门庭,保你平安。我估计嘛,办你个病中昏聩,政务不力的名头,早早归养天年吧。反正不亏,这些年你至少攒了百万银两了吧,拿出区区蝇头小利,买一个平安还是划算的。”
钱县令心里咯噔了一下,暗道此人真乃贼精,我手脚做的极为隐秘,所有账目都是我一人过账,再加上以前户部铁算盘的底子,刚刚攒下二百零一万的银钱,居然让他摸到了脉络。他脑筋在了别处,只得唯唯诺诺“对对,年兄说得对,哎,不对,这晶石矿如此大的利润怎能转手让人?”他是出了名的钱串子,此时割爱,如何舍得,眼睛瞪的跟鸡血似的。
李十朋“呸”的一声吐出了青梅核“要钱不要命的货,当初给你出了货稳三家的主意,你可倒好,挣了钱大肆宣扬,连渝州城里的穷秀才都知道你富有,占据了一条晶石矿,现在知道害怕了。”
钱县令脸色一阵蓝,一阵绿,拉着李十朋的袖子急巴巴道“小李,年兄,你救老哥哥一回吧,我逢年给你烧香磕头,年终的利钱再给你翻一倍如何?”
李十朋这才正色言道“你手底下有多少人马?都听谁指挥?”
钱县令伸出五个手指头“五千郡兵,年前你让我未雨绸缪,我早就备下了,都是清一水的十八九岁的好身手,被我用钱养的肥肥的,自是以我马首是瞻。”
李十朋一笑点点头“那还有第二个办法。你让四千郡兵把守住东西南北四个县城门口,从今日起,许进不许出。摆个鸿门宴,挖下深坑等虎豹,放下香饵钓金鳌,无论什么人来拜访你,酒席宴间给我一并拿了。到时候你擒贼有功,弄个太守当当也不是什么难事。”
钱县令反而糊涂了“这,这主动拿了对方的人,不怕他们率兵攻打县城?”
李十朋呵呵笑道“什么叫三足鼎立,难道另外两家是痴人不成?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财路被人截去?”
钱县令暗道此人真是个挑拨是非的能手,拿起袍袖擦了擦额头的冷汗“那万一,万一各方都是观望,没人来拜访我,怎么办?”
李十朋摇了摇头“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脚底下那条晶石矿,每年抛去工人花销,人吃马喂和各方上贡之后,至少还能多余出八十万银钱,这么大的利,谁要是不敢要,还不如现下就解甲归田,过安生日子岂不是更好?”
钱县令思前想后,觉得也无不可,突然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浮现眼前“李大郡丞,那万一贼人起急,在酒席宴间暴起伤人怎么办?你也知道我一介文官”
李十朋饶有兴致看着钱县令“你是怕贼人拿你做人质或是伤了你,心有不安?”
钱县令点了点头,咽了口吐沫。
李十朋一伸袖子,从袍袖中取出一个白纸信札,用手折叠几下,一只小巧的纸牛立在桌面之上。他随即对着纸牛吹了一口气“走也!”
那纸牛居然真的四踢走动,仿佛真牛一般无二。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