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麻烦了，我直接回家，估计没空和你们聚。”

“直接回啊？你爸回家了？”

“嗯。”

“他知道……算了，我也不问了。反正我们几个等你回来。”

“知道了。还有其他事么？”

“嫂子呢，嫂子在旁边么？让她跟我们说两句啊。”

方念稚连忙摇头，用手势比划着表示拒绝。

“她没在。”

“没在啊，没在就行。跟你说个事，穆雨回来了。”

“哦。”

“就这样？”

“还有其他事么？”

“没……没了。”

“嗯，那挂了。”

如果没听错的话，穆雨应该是个女生的名字吧？方念稚的女生第六感告诉她这里面有八卦可以听。挂了电话后，她一脸兴奋地看向周嘉颜，问道“穆雨是谁啊？”

“穆呈的妹妹。”

“嗷~”方念稚故意拖长了音，“所以她和你是……”

方念稚的眼睛滴溜溜地转，周嘉颜一眼就看出了她的心思。他略显无奈地开口“她和我没关系，就是穆呈的妹妹。”

“啊？”方念稚将信将疑地看着他，“就这么简单？”

“不然呢？”周嘉颜挑了挑眉。

方念稚失望地撇了撇嘴“我以为起码要有段爱恨情仇才值得斯年这么故意地在你面前提起她。可惜，还以为能找找写作的灵感。”

原来是在他这找灵感来了。周嘉颜以牙还牙故意压低了声音，凑到了方念稚的耳边，语气耐人寻味“放心吧，世上除了你不会有第二个周太太。”

方念稚顿时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但她哪会示弱啊，立马换了个同样值得回味的表情，说道“你要这么说，我就要怀疑你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

“难道不是你先喜欢上我的？”

“哪里看出来我喜欢你了？”

“不喜欢么？”周嘉颜做作地露出失望的模样，“原来如此。”他从沙发上起身，轻轻地拍了拍方念稚的头，继续说“别瞎想了，我洗漱去了。”

直到浴室里传来流水的声音，方念稚这才低下头，看了眼iad屏幕里的周嘉颜，用只有她自己听见的声音碎碎念道“谁喜欢你呀……”

我喜欢你啊……

是夜，方念稚躺在床上辗转难眠，翻来覆去，坐起又躺下，大脑里全都是周嘉颜站在舞台上的画面，一帧接着一帧，像一部慢放的无声电影。

这种感觉是喜欢么？

在他望着天花板告诉她，他偶尔也会觉得孤独的时候；在他捏着她的脸，说已经揍过了的时候；在他笑着在她面前耍赖的时候，她都有心跳剧烈跳动的感觉。她回想起之前陈艾问她的那个问题——

“你会一直想看见他么？”

会，会吧……

方念稚把头深深地埋进了被子里，她实在分不清在这种喜欢里，单纯对周嘉颜这个人的欣赏占了多大的比例。

她虽然没有谈过恋爱，但在这种事情上理性得恨不得把每一种情绪分析得彻底，列出各自的百分比，最后通过一系列的公式证明，这到底是爱慕还是爱情。

又或者只是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