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骨架”小姐,倒是比林逸清想象中的要坚强多了。
他松了口气,说道“我已经给他处理了伤口,但暂时还醒不过来。他昏迷前,给我和白青都分配了任务,我希望你能守着他,等我和白青回来。”
顾晏却迟疑了,“可你是神医,最好守在他的身边啊……”
“这个你不用担心。他的伤势已经稳定下来,只要不发热,醒来就是迟早的事情。”林逸清想了想,又道,“我把暗卫留给你,到时候你见机行事。”
尽管嘱咐好了一切,但林逸清心里始终沉甸甸的。
其实,从他们来到金陵城开始,这样的刺探和偷袭已经是家常便饭了。
但这次敌人的手段更狠,攻击力度也比以往几次更猛烈一些。
好巧不巧的,探子又来报,分别在雁荡山边界和镜花河上游的水坝发现了西凉人的踪迹。而自从楚王战死后,西凉与东陵的关系就变得很微妙起来。
这个时候,谁都不敢掉以轻心。
于是,江寒舟只能派出武功最高强的白青去查看镜花河的情况,而他也要赶去江南大营借兵,以防不测。
只是,他们都没想到,光天化日之下,那些人竟然丧心病狂到潜入药铺去刺杀。
他们拼死逃出来,又派出诸多暗卫去混淆敌人的视线,才终于逃过一劫。
像是要求个心安,林逸清又安慰道“我们是在金陵城中遇刺的,对方要搜查,应该没那么快到这里。那会儿,估计白青也回来了,你……不用太担心……”
“林神医,我没有很担心啊,”顾晏一脸淡定地瞅着他,“我怎么感觉,很担心的人是你啊?”
林逸清“……”
行,算他瞎操心了!
他一脸憋屈地摆摆手,走了出去。
顾晏先去查看江寒舟的情况,确认他没有发热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搬了个小凳子,手托着腮,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打量起江寒舟来。
与清醒时不一样,此刻他的气质透着一股平静,脸颊染上了病白之色,但没有常见病人的死寂沉沉。想来,这也是林逸清的功劳。
她的目光渐渐扫过那张普通的脸,忽而在脖颈处顿住,正要看得更仔细些,突然传来半夏一惊一乍的声音,“小姐,您在做什么?”
顾晏被吓了一跳,双手抓着小板凳坐好,不答反问,“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乍一看,丝毫没有被抓包的心虚。
“在您登上画舫后,奴婢就被林神医带来这里了。”半夏看了眼江寒舟,又把顾晏拉到一旁,神秘兮兮地问,“小姐,您该不会对江大人有什么想法吧?”
顾晏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地看向江寒舟,“你在胡说些什么?”
“刚才奴婢都看见了,”半夏以为自己说中了她的心事,突然板起脸,苦口婆心地说道,“小姐,现在您还是陛下钦定的楚王妃,可不能做出什么对不起楚王的事情呀!您要另外追求第二春,也要等解除了这桩婚约吧!”
冷汗滴滴的顾晏“……”
伸手就打她,“什么第二春?你从哪儿听来的这些词?”
半夏连连求饶。
直到两人都闹累了,她才凑过头来,小心翼翼地问道“小姐,您真的……”
“真的。”顾晏也收起刚才的玩笑之色,认真地回答她,“我的命运,从一开始就注定了。江大人是个好人,但不是我的良人。我的夫君,也只会是楚王。”
她相信,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既然前世今生都与楚王有着难以分割的关系,倒不如顺其自然地去接受。
但半夏的提醒,也不无道理。
或许,她真的不该与江寒舟这些人走得太近。
半夏看着她沉思的神色,眼里划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