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墨绝自那日后,回到绝王府后的他便没有在见任何人,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那些残忍的事实,只想安静的一个人。
“王爷,你开开门呀,你已经三天滴水未进了,就是铁打的身体也受不住的呀。”门卫赵蓁蓁担忧的敲着门喊着。
那晚赵蓁蓁因为不放心他独自一人,便从春怡院跟随他一起回来了,当时他擦干了眼泪,便一言不发的离开了春怡院,回到了王府,然后关上了房门,没有见任何一个人,她很担心,虽然默默说要给他时间,说他会想通的,但是还是不由的心疼。
赵蓁蓁看着紧闭的房门,叹了口气,转身准备离开。
吱,房门被打开了,启墨绝因为三天在房间不见天日,此时外面的光有些刺眼,他眯着眼,低着头看着门口的女子。
她眼里的担忧和心疼,他看在眼里,但是他知这一世已经没有拥有幸福的权利了,他不该给别人希望,因为他连自己都没有幸福了,何论给别人幸福呢。
赵蓁蓁原本还在担忧,看着门口的启墨绝,他头发有些凌乱,周身都是酒气,眼睛有些浮肿,一脸的胡须。一看就是宿醉了三日,这是第一次她看到他那么失魂落魄的样子,因为平时哪怕他受伤都是一尘不染的,她知这三日必定是难熬的。
她红着眼说“王爷,我让人烧水,你沐浴完吃些东西,默默让人传信来问了你几次,应当是有事相商。”
“好,备水,沐浴,让人收拾一下房间。”启墨绝声音暗哑的说着。
三日的宿醉让他全身都不舒服,喉咙更是像火烧一般难受,这三日是他的最后的放纵与悲伤,从今日后他将所有的难过伤疤都藏起来,从此不再是以前的启墨绝,他会是一个全新的,没有感情,不懂悲伤,不会受伤的人。
收拾爽利的启墨绝带着赵蓁蓁来到了春怡院,因蓁蓁女子的身份多有不便,此次也是扮做小厮的模样,她低着头跟在绝王身后。
刚踏入春怡院门口,启墨绝感觉似乎有什么不对,脚步一顿,往身后看了一眼。
赵蓁蓁被这突如其来的停顿吓了一跳,不小心撞上了绝王坚硬的后背,她顺着绝王的眼光,也跟着看了眼身后,心里想着,什么都没有呀。
赵蓁蓁有些疑惑的问“王爷,是有什么不对吗?”
“没,大概是本王多心了。”摇摇头,此时启墨绝只觉得头疼,宿醉的感觉非常不好。
待二人刚跨进了春怡院,刚看的后方,出现了一个黑衣人,此时天已经黑了,街上繁花似锦,热闹非凡,他隐藏在夜色与人群中,确实难以被发现。
君默默看着启墨绝脸色不太好,担忧的安慰道“逝者已矣,生者如斯,你母妃也不想你这般为她难过,想开一些。”
启墨绝看着她关心的样子,便不由心中一热,柔声说道“本王无碍,此事打不倒我的,君兄放心。”
我听闻蓁蓁说你传信与我,是遇到什么事情吗?”
“嗯嗯,确实有事,准确是有一个人想见你。”
“哦,何人。”
“故人,此人在当年冤情上至关重要,你见了便明白了。”
启墨绝听到她这般说,大概也猜出了,只是有些不确定,如果真是他,他为何冒着杀头之罪进京,难道真的只是见他一面吗?
房中一人背着手,看着墙上的画出神,不知是在欣赏画卷,还是思忆其他。
绝王进入房中,看着此人,恭敬的颔首,“煜王叔,别来无恙。”
男子听闻转身,绝王亦抬头,四目相对,多年未见,物是人非,须臾间各有思绪。
煜王看着那张酷似爱人的脸,他红了眼眶,声音温柔低沉的说着“绝儿,多年不见,你已这般高大,想那年我离京之时你才七岁,当真岁月如梭,往事如烟啊,只是伊人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