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这么一件糟心事,谁也睡不着了,拍了拍缩在她怀里的花姐,苏莫起身走到门口,吃力地把门板扶起来,虚虚挡住风口,顺手把桌上的蜡烛点亮,又回去床上盖住被子。
花姐已经恢复过来了,看着苏莫的眼神有些奇怪。
苏莫也有些奇怪,刚才还缩在自己怀里“嘤嘤嘤”的人这会儿眼神清明,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
想不通就不想了,苏莫摇摇头,把被子拉过来盖住两人。
门外声音嘈杂,似乎是在检查别的房间,苏莫有些疑惑:“这些人……没人管吗?”
似乎听到一声嗤笑,苏莫回头,花姐正平静地看着她:“若不是背后有人,他们不敢如此嚣张。”
说完自顾自地低头,似乎是有些害怕。
苏莫也没多想,怕她吓着了,安慰了几句。
“你不害怕?”花姐奇怪地看着她。
???
苏莫有些呆愣,她确实没多少害怕的情绪,似乎是穿过来后一路坎坷的命运,练就了强大的心灵?
苏莫自己也搞不懂自己究竟是什么心情,她一脸无辜地看着花姐,装傻,装傻总没错吧。
大概是自己脸上纵横错乱的黑纹,或者是小学鸡式的演技打动了花姐。
昏暗的烛光下,苏莫分明看到了花姐抽动的嘴角。
好在她也没追问什么,两人大眼瞪小眼,相顾无言。
正保持着这种诡异的气氛,窗户“吱呀”一声打破了这份寂静。
“今天晚上风好大。”一边吐槽,苏莫一边下床准备把窗户关严。
看到大开的窗,苏莫还有些奇怪,刚刚那几个人把窗户打开检查了嘛?
正准备把窗关上,手碰上去的时候,接触到一片冰凉滑腻的触感。
“你妈……”
苏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祖安语录还没出口,花姐已经端着蜡烛风一样地过来了。
手迅速缩了回来,苏莫一阵心惊肉跳,第一反应是有鬼,把手伸到蜡烛下才看清,粘腻的触感是血。
这下苏莫心态崩了,这他妈是什么神展开,她穿的是个什么乌七八糟的垃圾世界?还他妈有鬼,这他妈是穿越能干的?
花姐倒是比她冷静,把蜡烛凑到窗口,这才看清扒着窗户的一个人。
确切的说,应该是一个浑身是血的人。
苏莫也反应过来是自己想岔了,看着扒窗户这位仁兄,和花姐面面相觑。
最终两人合力把这人拉了上来,看身形,似乎是个少年。
少年浑身是血,身上的白色中衣早被鲜血染红,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露出来的皮肤几乎没有完好的地方,新伤叠着旧伤,看起来触目惊心。
苏莫看着一阵眩晕,她不是什么都不知道深闺女子,瞄一眼少年下身的血,便也知道发生了什么,斑驳的血迹粘在衣裤上,苏莫不敢想少年究竟遭遇了什么,转过头去压下胃里的翻涌,她从来没见过有人能伤成这样,浑身冰凉,不忍再看。
少年还有意识,似乎是疼的厉害,蹙着眉开口道谢。
苏莫脑子疯狂运转,即便情况危险,她也想试着救一下这人,外面那帮禽兽,畜生。
翻出包袱里的伤药,苏莫递给花姐,这是出发之前带的,为防路上磕磕碰碰,实在没想到竟会用在这里。
花姐接过伤药,粗略地帮他上药,苏莫则盯着门口,防止有人再进来搜查。
转头看一眼忍痛的少年,不经意间两人对上视线。
苏莫微微一怔,这张脸有些熟悉。
下一秒,苏莫瞪圆双眼,面色惨白的少年似乎还对她露出个笑容,浅浅的酒窝绽开,苏莫心里直呼卧槽。
忍不住感叹,世界真小。
少年正是之前土匪窝跟在土匪老大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