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王氏已经和她们说了张嫣对于陛下行为的评价,三女心中的怨恨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却是对朱慈炯的同情。
身为先帝之子,亲眼看到国家破碎,父皇砍死姐妹、娘姨,逼得母亲自尽,送出兄弟,却不曾想亲生外公竟然害死了兄弟。
异族南下,国家遭受血洗,宗族十数万人被尽数屠戮……
陛下能够抗住不崩溃,就已经足够坚强了啊!
陛下是这样的情况,她们独守空房十几年,也就可以理解了——亲眼见到同族的遭遇,皇上哪敢留下自己的血脉,难道不怕满清的刀子锋利吗?
朱慈炯见到张秋雨的手指不在流血,轻轻地捉起被刺伤的食指,放在嘴里吸吮。
唾液有帮助止血消毒的效果……
“陛下,别……”
手指一热,张秋雨浑身瞬间紧绷,一张脸也变得通红,更是低下脑袋不敢去看朱慈炯。
这一幕在她脑海里幻想了无数次,甚至无尽漫漫长夜,都是被这样的梦甜醒,醒来后面对的却是空落落的帷幔,拂又化作满腔委屈,湿了枕巾……
此时,梦境中的一切再次浮现,甚至温暖是那么的清晰,反倒是让张秋雨有了几分不真实感!
“你是朕的女人,朕不疼你,谁来疼你?”朱慈炯轻轻的抽出了张秋雨的手指,放在手里轻搓着。
“臣妾谢过陛下怜惜……”
张秋雨喉咙里轻轻吐出四个字,人已经瘫了。
“哈哈哈!”朱慈炯大笑,拦腰将张秋雨抱起,朝着紫檀跋步床走去。
跋步床是明朝才开始出现的一种大型床具,它就像一间房间一样,有檐顶,有雕花镂空的帷幔,有走廊,有梳妆台、点心盒,甚至还有专门用来嘘嘘的马桶区。
跋步床乃是身份的象征,此物号称千工,就算是熟练的大师傅,也需要一千个工期才能完成,由此就足见此物的豪华。
张秋雨的这一个跋步床,采用五百多片工件,以卯榫结构组合而成,不用一颗钉,不用一滴胶,全床雕梁画栋,刷以清漆,将紫檀木的奢华纹理展现的淋漓尽致。
轻轻将张秋雨丢在松软的床榻上,朱慈炯扭头对着外面扭扭捏捏的两人坏笑
“还不进来给朕推臀?”
……
衣衫落尽,帷幔遮瑕,只留下烛光将四人背影倒映在帷幔上
“路太狭,前行泥泞,朕腰酸,车开不动了啊!”
朱慈炯在咬牙嘶吼。
张秋雨只剩下无意识的呢喃。
人影转换,张春桃的声音响起“花苞未绽,稚子难承君恩,还望陛下怜惜。”
朱慈炯粗重的喘息声响起。
“受不了了,太累,朕腰酸背疼腿抽筋。”朱慈炯疲惫至极。
“陛下且慢,还有臣妾尚未耕耘……”张若曼一开口,就让朱慈炯止不住哀嚎。
三十岁的姐姐,乘风破浪太废车啊!
完了,完了,今儿朕这个老牛惹错了对象,田还没有垦完,牛就要累死啊……
……
第二日,日上三竿,朱慈炯才颤巍巍的起床,在三女窃笑声中,穿上了龙袍,往前朝而去。
朝堂之上,众臣弯腰而拜“吾皇安康!”
“众卿家平身!”
朱慈炯挥手,招呼殿内十余大臣起身。
早朝从来都不是商议国事的,这只是重臣对皇帝的例行问候罢了。
简单的诉说了几件无所紧要的事情,众人各自退下。
张思源、李挺然、朱耷三人被留了下来。
张李两人负责了南阳的一众事务,对于各种内政最是清楚的,至于朱耷,他刚刚来到南阳,还不知道南阳是如何运作的,是以,朱慈炯特意留下他,好让这位叔祖早日熟悉南阳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