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分彼此,这次战役,平均分配战利品。”他从白狼坡带来的两千空骑,一并算做这次的战利品。
出战之前,他再三向四荒城几位将军保证,凭着四荒城和破贼军出动的九千余人马,在他亲自布置调派下,足够打一场完美的奔袭战。
将军们为了稳妥,担心才三千骑难以稳操胜券,要分一杯羹给东固城。
那么他有什么舍不得的呢?将军们都舍得。
慷他人之慨,柳白衣可是很擅长。
齐统领笑得大胡子下露出阔嘴,这份人情送得有些大,赶紧拱手笑纳。
常思过看着感恩戴德一众东固城将官拍马离开,再看钻进雪舟柳致柔嘴角露出的一丝歪嘴笑,以他对柳娘娘的了解,大胡子统领拿人的手软,后面战事肯定要多付出些力气。
半个时辰后,天光大亮,吃过干粮稍事歇息,留下一些骑卒押送俘虏和战利品各回四荒城和东固城,半途都有接到信两城派遣的迎接人马,剩余六千骑卒呼啸着往北卷去。
从南往北一路扫荡,百余里,十余大小部族被一扫而空。
东固城的人马奋勇争先,厮杀在前,以对得起他们将要获得的丰厚战利品。
覆盖大雪的草原上,杀得人头滚滚,哀鸿遍野,到处都是烧着的牧草堆,滚滚浓烟数十里可见。
一些提前得了警讯的部族,丢下帐篷、牛羊,只携带金银粮食逃出大部分族人。
元辰节新年伊始,季陵沟一带北戎幸存老弱,在雪地哀嚎呼号,凄声苦泣。
柳致柔安坐雪舟当中,目睹惨景无动于衷,对常思过道
“北戎人拿起刀为卒,放下刀为民,强盗成性,畏威而不怀德,只服拳头大小。别看他们现在落难,流离失所可怜,过不多久又会成群结队南下叩关抢劫,扰我南平边关,甚至腹地村落,所以啊,只有死掉的烂掉的北戎人,才是好的北戎人。”
他眼中透着奇异凶光和刻骨仇恨。
常思过面无表情,从古至今,从前世到异界,两国交战苦的都是底层民脂民膏,他却不会与柳白衣辩驳。
站在柳白衣的立场,如此做是有利南平的大好事,天经地义的正确。
常思过从没把自己当做真正的南平人。
在白枫府城被颜公子欺压、被城主和护城卫将军遣人追杀,见识了权贵跋扈黑暗,他对南平更没有归属,只当自己是短暂停留的过客。
他一直以来的厮杀,仅仅是为了活命。
有了老道解惑,去掉后顾之忧,再往后他还是为了挣命。
柳致柔是特意把自己的想法解释给黑脸贵人听,讨了个没趣,也不介意,该说的他说了,该做的做就是了,眯着眼睛瞧瞧日头,道“收兵吧,快中午时候,也差不多了。”
这一趟扫荡,战利品收获倒在其次,给北戎造成牧草和青壮损失,让老弱伤残四处流浪,才是对付北戎遗毒无穷的深远算计,使得北戎原本就春荒的灾年,雪上添霜。
正如他坚持的道理,两国交战无所不用其极。
扈卫拿出号角,吹响悠长号声,不多时,满载而归的骑卒纷纷聚拢。
空骑上驮着皮子货物、捆绑的年轻女人、孩童和壮实牧民,骑卒们腰间鼓鼓的塞着收刮得到的金银,个个喜笑颜开。
为了简行轻装,他们连牛羊都没有收缴,遇到的抵抗微乎其微。
铁骑过境,如梳如篦,给北戎留下一个稀烂摊子。
柳致柔对于将官修者们的恭维回以礼节微笑,付出那么多代价,这些收获又算得了什么?还远远不够啊。
他柳某人以前屈居北安军,不得施展。
这次得了机会,肯定要做得漂漂亮亮,让人回味无穷。
远处传来一道愤怒长啸,绵绵声传数十里,威势十足。
单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