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泽又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来,将灵剑还给她,开口说道“这片海中,西南方,百里之处,百丈之深,有萤珠即将出世,你若现在能去取来,我便不杀你。”
“一言为定。”苟绮说完,召唤出二邱,他一见淮泽,瑟瑟发抖,不能起飞,苟绮安抚他片刻,只得放他回了体内的小世界。
她只能御剑飞去,海面一片平静,里面的鱼兽意识也不强,苟绮几乎感应不到,她纵身跃入,这才发现虽是不用呼吸,海面之下却压力不轻,依旧让她不适,这时想起门派做任务发过的避水珠,取出挂在脖子上,那压力才减轻许多。
苟绮一路下沉,这时周围逐渐变黑,她将灵识和意念感应开到最大,感应到有一巨大蚌壳,疯狂吸卷着海中的灵气,但苟绮却不敢再接近了。
周围还有一只巨大的八足海怪,它一见苟绮,分出一只足瞬间死死绞住,苟绮用了所有的法器攻击,那软足却如铜墙铁壁,丝毫不受影响,反倒是越绞越紧,可她无论如何同那海兽沟通,它都似乎不懂回应。
就在她要感到快要窒息时,身上的元婴之印忽然爆发金光,那软足被金光撕裂得粉碎,苟绮正要趁机离去,另一只软足再度将她缠紧,她这才意识到,这八足海兽的修为比元婴都要强上几分,她苦笑一声,这才明白淮泽的用意。
死亡可能只要一瞬间,但苟绮却觉得这一小段时间被拉动地无比漫长,似乎短暂的一生都在她眼前放映而过,她脑中定格的画面,竟是和大黑抱着烤得焦黄的兔腿,一人一个在篝火边啃食。
苟绮被软足勒得面目发紫,她用尽最后的灵力,将月栖岛召唤而出,看着它缓缓向上漂浮,逐渐变大。海兽的软足将苟绮全身的筋脉捆地根根断裂,将死之际,她低声道“小白,等等我……”
淮泽这时终难忍住,出手将海兽八足全部斩断,那海兽却又迅速生长,淮泽一手抱着苟绮,另一手执扇变剑,斩向海兽的头部,忽然那海兽喷出无尽的黑色瘴气,淮泽只护住苟绮,又是一剑,将那海兽精准击杀。
他顺手取了刚好开蚌吐珠的萤珠,抱着苟绮回到海面之上,毫不犹豫将萤珠喂给她。
看她脸色一点点好转,他松了口气,却感到懊恼,终究是小看她了,将死之际,精准地将声音传到他所在的方向,他的手指轻柔拂过她冰凉的脸颊,这份算计,却将他拿捏的死死的。
“醒了?”他看到她的睫毛在微微颤动,苟绮朦胧地看着头顶,似乎是在一个屋子里,鼻翼微动,嗅到燃着熏香的味道,有清香的烟雾,视线往下,却见淮泽认真地给她系着衣带,她看着自己,衣服已经换了一身。
“你……”她刚说一句,脸色发红,不是羞,只是恼。
“我的兽身,你抱过摸过。”淮泽头也不抬说了一句,这时他终于系了一个完美的衣结,还轻轻拍了拍。
“那不一样……”毕竟还有毛啊,苟绮一动就坐了起来,运气也没有阻滞,似乎刚才在海中遭遇的攻击都是幻觉。
“这不是你的选择吗?”淮泽语气不善,似乎有些生气,但很快冷静下来,“一百年内,必须结婴,到时候我取回罗纹。”
“怎么可能……”一百年,她如今才筑基,即便是金丹到结婴,也不可能那样快,再多给她一倍的时间,她都做不到。
“吸收完萤珠就差不多可以结丹了,剩下的就看你自己吧。”淮泽说完,起身去放几颗夜明珠,屋子里亮了起来。
“那我要是结不了婴呢?”淮泽没作声,苟绮看着他走回到床边,继续问他,“你还是要杀了我吗?”
他沉默片刻说道“不会。”他坐下来,伸手想摸她的脸,看她似乎抗拒,又收了回来,“你明知道我下不了手。”
苟绮总算保住一条命,但心底对淮泽总有说不上的畏惧,“别怕我,我再不会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