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尘心头一震。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她嘴角自信的笑容感染了他,让他没来由的相信了她。
“好既然如此,就照你所说的程序替在下诊病吧。”
沈茴香眼睛亮了,俏皮的笑道:“是,遵命!我先去做手术前准备。”拉过福宝,在她耳边低语几句。
福宝点点头,拉开们分奔而去。
门口处,那几名随从听得面面相觑。心道,主子铁定是疯了,才会相信这柔柔弱弱的小女人会治病。
片刻后,福宝取来几种药材。其实,这几味药就是普通的麻醉药。虽然品种与其他的麻醉药是一样的,但是药效却大不一样。空间种子产出的麻醉药是普通麻醉药的一百倍。萧云尘胸口的断剑之所以迟迟取不出来,一时因为医术有限,更重要的一个原因还是麻醉药的缘故。
大齐本来就缺少药材,更别说具有麻醉功能的了。仅有的几种麻醉药,根本就没有多少用处。如果强行给病人手术,只怕病人痛也要痛死了。
以前替萧云尘诊病的郎中,多半也有这种顾虑。所以他们只能采取保守疗法,只消消炎罢了。但是,病症的根源没有解决,光消炎病不是一个好办法。
伤口清洗后,孟福宝将捣碎的药材轻轻敷在了萧云尘的伤口上。
萧云尘躺在榻上。他以为,他又玩经历前几次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楚。
前次,一位名医尝试着帮他取断剑,那种钻心痛,他终生难忘。以至于他痛到难以承受的时候,他甚至都控制不了自己的行为,翻身而起,拔剑刺死了那名医……
从那以后,再也没有哪位名医敢给他治病了。所以,他的伤口就一直溃烂着,折磨着他,让他绝望透顶。
但是,此时此刻,他在榻上躺了许久都没有感觉到疼痛,渐渐的,他睡意来袭,缓缓闭上眼睛,朦朦浓浓的睡着了。
这一年半来,他受伤痛的折磨,长期失眠,已经许久没有睡得这样香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有人拍了拍他的肩头,在他耳边轻声道:“公子,公子?”
他恍然醒了,睁开了眼睛,触到一双晶莹澄澈的眸子以及一张芙蓉玉脸。他怔住了,脑子还有些迷迷糊糊,一时不知身在何处。
“爷,您终于醒了?”六名随从跪在榻前,泪流满面。
“你们这是怎么了?”萧云尘皱眉问,一边说一边撑着榻沿欲起身。
随从们忙伸手扶他坐起。
萧云尘扫了几名随从一眼,心里不悦道:“大老爷们,好好的,干什么流泪?”
“爷,奴才们这是高兴的泪。”
“高兴?”麻药的药效还没有完全褪去,萧云尘觉得还有点神思恍惚。
“是的,爷,您看——”随从端起一个陶瓷托盘里,而托盘里赫然放着一截生锈的剑尖。
萧云尘顿时呆住了。脑子里犹如电光火石一般,什么都清明了。他低下头,见自己的胸口已经换了干净的纱布。伤口处虽然隐隐有些刺痛,但是跟之前那种阵痛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他呼出一口气,慢慢捻起那截断剑,仔细察看着。这截断剑他认识,正是当初那名蒙面人一剑刺中他心窝后剑缺断了,只留下剑尖在心口里。
他盯着那断剑,脸色极为狰狞,手指微一使劲,断剑瞬间被捏碎了。
随从们人人脸上都是喜色。这两年来,自从半年前王爷受伤后,几乎每时每刻都在承受折磨,并且因为脾气大变,动不动就大发雷霆,让他们这些做奴才的,每日里都提心吊胆啊。
萧云尘抬起头来,只见那名小娘子坐在那边的椅子上,神色略微疲倦,正端着一杯热水慢慢的品着。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沈茴香反而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她放下茶杯走过来,低头打量他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