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翠花挠了挠脑袋,虽然心情忐忑,但见嫂子神色轻松,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心下稍安。
“好吧,我听嫂子的就是。”
“这就对了嘛,”沈茴香点点头,转头看向福宝。“福宝,你先去洗漱一下换一身衣衫好不好?”
福宝浑身都是汗,正腻得难受,一听这话正合心意。
一句话也提醒了孟翠花,她“哎哟”一声,拍了一下脑门。
“看我这脑子,都忘了让你们去沐浴。……走吧,福宝,跟大姐去后院,后院有一口水井,水井旁边有一间小屋子,那就是沐浴的地方……”
姐弟俩走向后院。沈茴香凝视着姐弟二人的背影,嘴角不由浮起一丝淡淡的笑意。
且不说姑嫂三人忙着洗浴用膳,只说这边主屋里顾三爷板着脸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如同石雕一般。
丫头打起帘子,郑氏盈盈走了进来。
“老爷?”
顾三爷抬头看了她一眼,冷冷的道:“你们都出去!”
郑氏身后的两名大丫鬟对视一眼,然后应了声“是”,退了出去。
郑氏轻移莲步上前,柔声道:“老爷,您还在生奴家的气?”
顾三爷盯着她,没有说话。
郑氏眼圈红了,轻轻擦了擦眼角。
“老爷,奴家知道您还在怪奴家。可是奴家真的不是故意的,奴家也不知道那些花儿竟然会……”
“是吗?你不知道?”顾三爷盯着她,语气有些冷。“郑氏,现在这里只有我夫妇二人,你还不愿意说实话吗?”
“老爷,您让奴家说什么实话呀?”郑氏神情委屈极了。
“哼!”顾三爷的眸光更加的冷。“你不是你们铺子里的小掌柜吗?你不是自幼便熟知药材吗?你会不知道哪些花有毒哪些花无毒?”
“老爷,奴家是真的不知道……”郑氏倏地顿住口,抬头看着他,神色惊讶,“夫君,您……您不会是怀疑奴家是故意的吧?”
“你说呢?”
“……”
郑氏咬着唇,纤细的身子摇摇欲坠,紧紧攥着手里的锦帕,美丽的脸泛起苍白。
“老爷,奴家敢起誓,奴家是真不知道。以前,奴家虽然也听闻过有些花草有毒,但是也只是知道服入腹中才会中毒,根本没想到连闻一闻也会中毒。而且,那几盆花还是放在外间的。……老爷,烨儿是奴家亲生的孩子,他中毒难道奴家不心疼?奴家过门八年了才生下他,在奴家心里,烨儿比奴家自己的眼珠子还珍贵的,奴家怎么可能故意……伤害他?老爷,难道在你心里,奴家就是那样一个……心肠歹毒行为不堪的女人?”
郑氏盈盈含泪,一副肝肠寸断的痛苦模样。
“你自己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自己心里清楚。”顾三爷冷哼了一声。
郑氏脸色更加苍白,她闭了闭眼睛,一颗泪从眼角滑落。
“老爷,奴家要怎么做,你才相信奴家?”
“不是我想怎么做,是你想怎么做!”
“好吧!”郑氏凄然一笑,“夫君,奴家自嫁进顾家起,如今已有八年。以前奴家虽然没有为夫君生儿育女,但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奴家自问也是兢兢业业,整日里忙着打理俗务杂事善待后院妾侍庶子庶女。如此这般夫君还是不信奴家,奴家……”话犹未完,眼泪已扑簌簌直下。
顾三爷欲待再说几句,见她这样心里终究是软了下来,再怎么说她也是烨儿的母亲。这样一想,脸色就稍稍和缓了些,语气也缓了下来。
“……罢了罢了,过去的事情休再提及,好歹烨儿并无大碍,此万幸也。”
郑氏心下稍稍松了口气,用锦帕擦着眼角,试探着问道:“老爷,那……用小动物验证之事?”
顾三爷斜眼睨她。“依你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