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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依晴听他说话,颇有贬低“文公子”、失望之意,心中也是一般想法,但是,嘴上却不以为然,含着幽怨说道“虽是末流之士,倒也重情重义,将给柳姐姐归置了一个小院子呢。”
她的这句话,明说“文公子”与柳白缨之事,实际上,言外之意,却是表露着对周成的不满!
原来,他们之间,有些情缘。
周成爱其姿色、才华,想与她兴云作雨!
陆依晴对他也中意,但是,却多了个心眼除非将我从这楼馆中赎出身去,否则的话,说什么也不从!
处子之身,实是她的最大本钱!
周成对此,却望而止步了!
他是清流领袖群伦的名士,名士逛楼馆,这叫名士风流,就算有老相好、传了出去,也无伤大雅。
终究是逢场作戏罢了!
但是,如果把楼馆里的姑娘赎出来、迎回家,哪怕不带回家、而安置在外宅,都会受到士林非议,有损名誉!
士农工商,士是地位很高的存在!
而楼馆里的姑娘为乐籍,地位低贱!
士若娶乐籍姑娘为妻、为妾,那就是自甘堕落、辱我圣教。就会受到口诛笔伐!
周成名声在外,岂能应允陆依晴的条件?
所以,两人虽然互为知己,都爱慕对方,却也没到亲密无间的地步。
于公上,陆依晴对他是十二万分的敬佩。于私上,却难免有不满幽怨。
周成明白她的言外之意,讪讪干笑,无语以答。
陆依晴见他这个样子,不禁心头烦闷,“我身子不舒服,想早些休息,没精力陪你了。”
周成如蒙大赦,起身作别而去。
陆依晴轻叹一声,愁在心头,凝上眉间。
想起柳白缨,好生羡慕。
翌日,上午一早,就去寻柳白缨说话。
两个坐在院子里,西边墙角的几株腊梅花之下,晒着温煦的太阳。
倾诉着彼此的私情心事。
陆依晴牵着柳白缨的手,语带艳羡,说[姐姐在这里过得好生逍遥自在!],说及周成,不禁失落、幽怨。
柳白缨轻笑,抚慰她,说道[周相公是个做大事的,大公无私,你难道今天才知道?]并开玩笑,“要是真羡慕我,不如我叫公子去把你也赎出来,咱们姐妹一道住在这里,我也有个说话的人,如何呀?”
陆依晴“只怕姐姐口是心非,嘴上这么说,心里却不愿呢!”
柳白缨“我有什么不愿的?”轻叹一声,神情失落起来,也把自己心头的抑郁倾诉了出来。
“文公子”虽然将她从楼馆里拉了出来,安置在这里,衣食无忧。
然而,一颗心里,却还是满满的不安。
她连那文公子的全名都还不知道呢!
对他的根底,更是一无所知!
文公子连在她这里过夜都没有过!
心里难免担惊受怕,生怕有朝一日,那文公子对她厌烦了,转头就翻脸无情,将她抛弃呢!
她刚才的话,虽然是开着玩笑说的,却也有几分真意。
她想猫儿都是好腥的。我一个人留不下你,姐妹两一起来缠,还能留不住?
“……妹妹要是愿来,我正求之不得呢,岂会不愿?”
陆依晴嬉笑,望向柳白缨“我来做什么?”凑到她的耳边,忽的伸舌头,在她的耳垂上擦了一下,“姐姐,你的洞玄九势,也留不住人?”
柳白缨浑身一个激灵,嗔怪“你干什么。”举起右手,佯势要打。陆依晴娇笑一声,溜开了去。
……
内阁商议编练新军的事宜,曹琳与高洁不约而相同,竟然态度一致,都表示支持!
高洁心头凛然[真被清之说中了!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