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弘全军有了这盼头,顿是纷纷鼓劲,加快向下马渡镇行进。
在黄昏之际,谭弘这一行人马,经过一个多时辰的紧行慢赶,终于赶到下马渡镇外的大溪河口。
遥遥见到下马渡镇那黑乎乎影子,谭弘心下,却是不觉又羞又愧。
唉,真没想到,先前与刘胡二人结了这般过节,这二人竟还能这般大度收纳自己,如何能不让自己惶愧得紧。
而且,这刘体仁与胡道明,不但愿意收留自己,还给己部了巴雾河这一块地盘,让自己驻扎安顿,这般出手,倒甚是大方爽利,说是雪中送炭,亦不为过呢。
“全军听令,勿要稍歇,速速渡过大溪河口,直往下马渡镇。”谭弘心情愉悦,他拔剑在手,大声下令。
昏暗的暮色下,全军闻声而动,立即开始急急过河。
谭弘押阵于后,见到全军如一条长龙般跨桥而去,心下有种莫名放松感觉。
他暗自想道,待全军过去,抵达那下马渡镇,自己便要去亲见那刘体仁与胡道明,向他们当面好好感谢。
不多时,全军过完大溪河,夜幕也刚刚降了下来。
在数名骑兵保护下的谭弘,亦跟随队伍尾巴,一道过河而去。
才刚过桥,一股凉风拂面而来,竟让主将谭弘,陡地打了个冷颤。
这一刻,他忽然浑身毛发乍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亦从内心嗖起窜起。
这是在战场上征战多年,才养成的下意识行为,这样的感觉,让谭弘内心一颤。
难道,前面发生了什么意外吗?
还是说,前面极可能会有埋伏,在等待着自己?
谭弘顿是一把勒住了缰绳,开始紧急下令。
“全军听令,暂缓前行,需得……”
他一语命令未完,忽见到左右两边,竟然忽地点起了许多火把,同时,数声凄厉的海螺号声,一同呜呜大声响起。
谭弘及其部下,这才发现,在这两些看似平常的灌木林中,竟是有无数军兵埋伏于其中!
随着海螺号声响起,两边突现的伏兵,齐齐呐喊,向着正慌成一团的谭弘部兵马,疾速呼啸扑来!
这一刻,谭弘脸色惨白。
他忽然什么都明白了。
他娘的,老子中计了!
什么愿意接纳老子,什么愿意给我部划拔地盘用以安顿,都他娘的骗傻瓜呢!
这狗入的刘体仁与胡道明,分明是给自己递了个诱饵,待自己全军过河之后,便要来个一网打尽啊。
这一招趁你病,要你命,倒是端的手狠!
唉,自己一时心喜,不加分辨,现在倒是正中其计,自投罗网了呀。
谭弘一阵晕眩,在马上晃了一晃,险些掉了下来。
“谭将军!你快看,敌军从后面包抄来了!”
旁边的护卫,失声大叫,让主帅谭弘瞬间清醒,一把夹紧了马肚。
不好!
敌军如果顺利包抄,截断了自己的退路,那毫无疑问,自己这个主帅与这一千余名部下,都将被重重包围,被敌军来个瓮中捉鳖了。
这可如何使得!
谭弘抬起垂死般的眼神,脸色冰冷如霜,他哏声道“他娘的,老子今天,算是栽了!”
他刷的一声,将手中宝剑高高举起,又大声下令道“将士们,本帅不慎,误信贼子之言,率着诸位误入刘胡二贼之埋伏,请各位休要停顿,速速随本帅返桥过河!”
谭弘此番令下,便率先拔转马头,调头冲入大溪河口的竹桥。
而听得主帅下得这般命令,又见他率先领着数名骑兵逃走,那一千余名精疲力竭的手下,顿是人人惊恐,秩序大乱,开始四散奔逃。
见到这一众溃兵,还未交战,便呈大溃之势,那正两边围来的刘胡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