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威皇帝登基之前相对弱势,正妃很晚才确立,在此之前侧妃一连为他生了四个女儿,排行第四的便是天成公主,她的夫君正是驸马都尉岳尚。
天成公主并不受宠,岳尚也非经世之才,所以这对夫妇平日里十分低调,一直游离在勋贵集团边缘,算是个经常被人遗忘的人物。
然而这一晚,毫不起眼的驸马府门口却出现了一队全副武装的北武卫士卒,算是这座宅邸建成之后最轰轰烈烈的时刻。
“锐哥,好像有些不对啊……”
守在正门的张佐烽望着冷冷清清毫无动静的驸马府,疑惑地对徐锐说到。
徐锐也皱着眉头,冷冷盯着驸马府的大门。
来此之前他曾想象过许多可能,并且提前做好了预案。
按照他的估计,驸马既然犯此大案,必然不会没有准备,他们或许会负隅顽抗,或许会突围逃跑,或许会吓破胆直接投降。
可眼下的情况竟然是大门紧闭,既不见投降,也不见抵抗,着实有些诡异。
再加上徐锐抓人心切,带着张佐烽的这队人马全力赶来,把后续“大军”甩出了一两条街,还没有来得及对驸马府完成合围。
一时间这一百来人楞在了门口,不知该如何行事。
“嘶……”
张佐烽抽了抽鼻息,突然皱起了眉头“锐哥,里面有股味道飘出来,好像是血腥味。”
徐锐摇了摇头“不能让他毁灭证据,撞开大门,冲进去!”
张佐烽朝身后挥了挥手,这一百来个士卒立刻抽出长刀,朝大门冲去。
然而,那扇看似厚重的大门竟然根本没有上锁,几个士卒轻轻一碰便“吱呀”一声幽幽打开,露出漆黑一片的内院。
“难道有埋伏?还是那家伙早就收到风声跑了?”
看着这不合情理的一幕,张佐烽狐疑到。
“先冲进去再说!”
徐锐双眼微眯,沉声说到。
既然徐锐都这样说了,张佐烽自然不会再多说什么,立刻抽出腰刀,带着兄弟们冲了进去。
驸马府中规中矩,不算太大,也不算太小,一切都符合礼制要求,但此时的驸马府中不但一个人也没有,就连灯光也不见,总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令人心底发毛。
好不容易穿过回廊,来到正堂,众人顿时一愣。
只见惨白的月光下横七竖八地倒着十几具尸体,看样子是家仆和丫鬟一类,都是自刎而死。
在这些尸体中间,有一把大大的檀木太师椅,上面坐着一个三十五六岁的英俊男人,不过此时他已是七窍流血。
“徐锐?嘿嘿,你比我想象地来得晚些,看来你也不是无所不能嘛,嘿,什么圣人之像,还不是败给了我……”
那男人见有人冲进来,涣散的瞳孔微微抬起,艰难地说了一句。
话音刚落,他忽然幽幽地怪笑起来,鲜血还在不断从七窍之中往外流,配上那阴森的表情和低沉的笑声,仿佛就是地狱的恶鬼。
徐锐心中一沉,走上去仔细打量了此人,只见他口中有股杏仁味,瞳孔已经涣散,显然是提前吞下了大量砒霜,自己来晚一步,他现在已经没救了。
张佐烽拿出一幅画像,稍微对比了画中人和眼前这个男人的模样,沉声道“锐哥,他便是岳尚。”
徐锐叹了口气,凑到岳尚耳边,压低声音道“你用来杀人的乙醚究竟是哪里来的?”
一连问了几遍,不知岳尚究竟是已经听不见声音,还是不愿回答,他只是笑,笑声却越来越弱,直到再也听不见,眼中的光彩也正迅速消散。
“他死了……”
张佐烽探了探岳尚的鼻息,摇头说到。
“嘿!”
徐锐一拳砸在掌心上,他最担心的其实还不是真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