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一日千里,无论多么困难的瓶颈都能一瞬而下,丝毫不觉阻滞。
短短的一个多月,他的剑法突飞猛进,已经能和刘异的侍卫勉强过上几招,换了别人若无三四年的苦功绝对不可想象。ii
按说人过了十岁再来学武,不但进展极慢,而且终其一生也很难取得什么成就,徐锐这样的情况就连影俾和刘异都震惊无比,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得将一切归咎于徐锐的天才。
回想起自己年少时苦练武艺的辛劳,再看徐锐说说笑笑地一日千里,刘异不得不感慨“苍天不公”,从此以后再也不去看他练剑,免得见了心情郁闷。
不过,唯一令刘异感到安慰的是,徐锐的天赋似乎仅止于那本无名剑法,换成其他武学,他也和常人没什么两样,而且随着修炼无名剑法的深入,他的进展速度也在迅速放缓,不似刚开始时那般变态。
徐锐正在签押房中想着早上刚刚练过的招式,裕王带着陆华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几个小吏,每个人怀里都抱着满满当当的卷宗。ii
徐锐连忙起身给裕王和陆尚书行礼,裕王却摆摆手道“来了就好,此案背后的牵涉你肯定也清楚,我就不多说了,先看看卷宗。”
说完,裕王走到一边端起茶杯大大地灌了一口。
见裕王一副着急上火的模样,徐锐也不客气,朝陆华点了点头,便自顾自翻开卷宗看了起来,竟然真的再不理会两人。
这两人一个是高高在上的王爷,一个是小小的七品校尉,如此相处看得陆华目瞪口呆。
年轻时陆华也是个不畏强权的愣头青,但在身份地位如此悬殊的情况下,他绝对不会如此不把王爷当外人。
二人这般理所当然地相处,不仅说明他们关系极近,而且无论是裕王还是徐锐,都从心里将对方当成了身份地位相等的人。ii
可是一个皇子,一个七品小官,真的能从的心眼里将对方看作平等之人吗?
陆华望着这个年轻得有些过分的徐锐,在心里对他下了第一个结论这个徐锐要么目空一切,要么就是真的有经天纬地之才。
徐锐仔细看着卷宗,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他原本以为这个案子最棘手的地方便在于事涉太子,没想到这个案子本身也是疑点重重。
首先,唐久光府上一百三十六口人,除了一个叫春明的丫鬟之外,全部死于非命,但府中竟然没有一丝搏斗的痕迹。
所有死者除了唐久光、唐夫人和贴身丫鬟脖子上有勒痕之外,没有任何外伤能够证明曾有过反抗的痕迹。
出现这种情况,若不是自杀,那么死者通常要么是在睡梦之中被凶手杀害,要么就是被人下了药之后再被杀害。ii
可偏偏所有死者全部穿戴整齐,被害地点五花八门,而且死者体内不但没有检查出中毒的迹象,而且死状极其诡异。
例如厨子死在后厨,炉子上还生着火;
花匠死在花厅,手里还握着刚刚拔下的草;
马夫死在马厩,抱着的草料洒了一地;
负责打扫房间的丫鬟握着抹布扑倒在正在擦拭的八仙桌上。
就好像是有什么神秘力量突然降临,瞬间杀死了所有人。
只有唐久光和他的夫人,以及夫人的贴身丫鬟死状与其他人都不一样,似乎是被人吊死之后,分别挂在卧室和禅房的横梁之上,场面极度诡异。
其次,从唐久光家里并没有找到任何与侵吞国库案有关的线索,更没有其与太子交往的信件。
相反,在他书房的桌案上甚至放着一封奏折,内容是为自己申辩,并参户部上下起手,侵吞国库,又将罪名陷害给自己。
奏疏不但言辞凿凿,甚至还有许多旁证,看起来理直气壮,没有半点心虚。
这便说明唐久光死前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