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岛边,见周围已经围了一圈南朝将领,连忙越过人群,朝守着渡口的那个人深深鞠了一躬。
“侯爷,下官有急事要见王爷,还请侯爷通禀一声。”
他口中的侯爷眉清目秀,一袭白衣,长长的头发用一根红绳随意绑着抛在脑后,一把纯白的宝刀靠在身旁,远远看去就好像一尊精致的冰雕,冷彻骨髓。
他不是别人,正是王满的师父,南朝武圣,雪谏寒刀萧瑾瑜。
听到薛启瑞的话,萧瑾瑜睁开眼睛瞟了他一眼,淡淡道“王爷正在抚琴,有事便呈上来吧。”
薛启瑞侧耳倾听,果然有一阵悠扬的琴声从湖心岛上远远传来,便掏出一封写好的公函双手递向萧瑾瑜。
萧瑾瑜屈指一弹,也不见真的碰到那封公函,公函却直接从薛启瑞手中飞了出去,越过十几米远的湖面,准确地落在湖心岛上的一张书案前。
一个七八岁的书童从草庐之中跑了出来,一把抓过那封公函,仔细检查一翻,并未发现什么异常,便抱着公函一转身钻进了草庐。
“看你脸色不好,究竟出了何事?”
萧瑾瑜见薛启瑞脸色有异,不经意地问了一句。
薛启瑞叹了口气道“刚刚接到卢东卿的飞鸽传书,追击北武卫的大军败了……”
“嗯?钟庆渊率领三千黑旗、两万犀角竟然还会战败?”
薛启瑞一脸苦涩地点了点头,正要解释几句,先前那个书童又从草庐中钻了出来,大声喊道“王爷说,黑旗军随他征战太久,已生骄纵之气,败一场也好。”
薛启瑞连忙朝那书童抱拳道“烦禀王爷,据卢东卿推断,大军或许已经全军覆没,主帅钟庆渊生死不知!”
“当!!!”
他话音刚落,一声断弦之音传来,悠扬的琴声戛然而止,那书童脸色一白,连忙转身冲进草庐,不一会儿又跑了出来。
“王爷问北武卫的主帅是何人?”
薛启瑞道“回禀王爷,是北朝靖武侯杨渭元。”
书童闻言又要去草庐传话,但这一次还没等他钻进草庐,一个冰冷深沉的声音便直接从草庐之中传了出来。
“北武卫主帅一定另有其人,去查!”
薛启瑞微微一愣,问道“王爷为何这般肯定?”
那声音道“杨渭元用兵不过中下,持家更是糟糕,唯独交友一途还算有独到之处,就凭他绝不可能是青玄的对手。暗棋是怎么说的?”
“暗棋……这……”
薛启瑞跪倒在地,硬着头皮道“卑职该死,北武卫中的暗棋不知出了什么麻烦,已经十几日没有消息传来,属下……属下这就去查。”
此话一出,草庐之中顿时一片寂静,沉默如同一块千斤巨石,压在每一个人头上,薛启瑞额头上渗出一层细密的冷汗,围在周围的一众将领大气都不敢喘,就连武圣萧瑾瑜也坐正了几分。
良久,草庐之中总算有了动静。
“传令暗棋,查清楚实际指挥北武卫之人究竟是谁,然后派人将其诛杀,害了青玄的人,必须偿命!”
武陵王的声音淡漠而冰冷,一众将官却是如蒙大赦,纷纷应诺。
清晨,流青山脚下寒风乍停,是一个难得的大晴天,洪水冲走了皑皑白雪,露出一片浅滩,道路反倒是好走了不少。
一对祖孙背着背篓走在山路上,老人八十高龄,已是满头白发,孙女刚刚十七,正值豆蔻年华,他们就住在附近的山村,冬日难熬,为了补贴家用,这一老一少打算趁着好天气进山采药。
刚刚走进山谷,少女忽然指着河滩说道“爷爷你看,那里好像有个人!”
老人眯起眼睛,朝她所指的方向望去,见河滩上果然躺着一人,一动不动。
“像是个人,过去看看。”
少女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