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把慌圆满,就是告诉他,咱家也没拿他当外人,会与他共同处理此事。
所以他拜咱家,不是要谢咱家,而是要告诉咱家,从此之后休戚与共,咱家没有反驳,便是愿意与他结成同盟,明白了吗?”
“竟然还有这么多道道?”
那人听得晕头转向,惊讶不已。
曹公公却是哈哈大双,双手往身后一背,大步向树林外走去。
众人已散,这片不起眼的树林再度沉寂下来,淹没在一片白茫茫的雪原之中。
当众人都有意无意不去谈论所谓天罚的时候,却有一个人却绕过众人的视线,提着一个篮子,悄悄钻进了树林。
尸首都被前锋营的将士拖走,只剩斑斑点点的血迹证明那场大战的存在。
那人在一滩血迹前站定,突然双腿一弯,跪了下来。
他揭下头上的罩帽,原来是王满的心腹常乐。
常乐打开篮子,点燃三炷清香插在血迹正中,又拿出一壶浊酒拧开瓶盖,面无表情地说道“大人,卑职来迟一步,未能与您并肩作战,只能略备薄酒,祭奠您的在天之灵。”
说完,他轻轻哼唱起一首祭奠军将亡魂的南朝歌谣——《不归人》。
“四面边声连角起,千嶂里,长烟落日孤城闭,羌管悠悠霜满地,人不寐,将军白发征夫泪……”
常乐虽不善歌,音调也尤为不准,但那歌声仍旧苍凉低沉,凄然悲怆,有若置身旷野,不知当去何处,满眼尽是绝望。
一首歌毕,他擦干眼角的泪痕,将手中的酒倒在地上,又将燃尽的三炷清香连同香灰一起收进篮子,朝着南方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将军放心,您以身殉国,常乐绝不独活,我死之前定为您报仇雪恨!”
说完,他提起篮子,转身走出树林。
寒风拂过大地,晴天不过一瞬,雪,又开始下了……
中军之中,刘异一脸黑气,刚刚被从锦衣卫的黑牢里放出来的梅闯低着头,不敢说话,徐锐坐在地图前面色凝重,气氛压抑到了冰点。
“你确定吗?追兵真的会提前到来?”
虽然已经确认了好几遍,但刘异还是忍不住又问了一遍。
徐锐点了点头“王满说还要将北武卫拖在岭东一日,虽不见得都是实话,但我觉南朝大军慢则两日,快则一日,必会杀到岭东。”
“怎么会,怎么会这么快?”
刘异一拍桌子,恶狠狠地说。
徐锐叹了口气道“战场态势瞬息万变,南朝大军提前杀至也不是毫无征兆,若在平时大军定然早就有所防备,可这几日被暗棋搅起了太大的风浪,再加上韩百行那蠢猪横叉一杠,令大军陷入瘫痪,才会觉得如此突然。”
刘异摆摆手“现在说这些为时已晚,我要知道的是该怎么办?”
徐锐道“当然是尽快开拔,现在其他几路大军应该都已经全军覆没,武陵王刚好可以腾出手来对付咱们,若是被堵在岭东,那就再无生路了。”
“开拔?”
刘异眉头一皱“我们距离北齐还有三日路程,若追兵真来得如此之快,极有可能在这三日之内追上我们,到时候与骑兵野战,北武卫定会全军覆没。”
徐锐摇头道“按照目前的态势分析,不是有可能,而是一定会被追兵追上!”
刘异一愣“那你还让大军开拔?!”
徐锐面无表情地说“不走就是死,所以必须要走,但走北齐也活不了,所以我们只能选另一条路。”
“哪条路?除了绕道北齐,哪还有路?”
“有,就在这里!”
徐锐指着地图,斩钉截铁地说到。
刘异和梅闯同时一愣,连忙凑到地图前仔细查看,只见徐锐手指的地方正是巍峨的流青山!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