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现在已经在门口跪了一个时辰了。”
“什么,你怎么不早说?”
徐锐一愣,这才想起距离上次去看肖进武已经过了整整十五日,张佐烽定然是眼巴巴地算着日子,时间一到便来寻自己。
徐方撇撇嘴“您不是最讨厌别人吵您睡觉么,谁敢跟您说?”
徐锐顾不得跟他斗嘴,一边套上衣服,一边问道“我那些坛坛罐罐没有问题吧?”
徐方道“放心吧,早上刘老将军亲自送过来的,我检查过了,几个瓷碗边缘都有一圈青梅,和您交代的一模一样。”
徐锐点点头,拉开房门走了出去,只见张佐烽果然跪在门前。
他的衣甲沾满污渍,眼里全是血丝,一脸沧桑之色,看来他这十五日一直悉心照料肖进武,过得很不轻松。
“佐烽,何必如此?”
徐锐连忙上前,一把将张佐烽扶了起来。
张佐烽太过劳累,眼神有些恍惚,可一看清徐锐便立刻有了神采。
“啊,徐……徐兄,你醒了?”
徐锐责怪道“你既找我,直接叫我便是,何必跪在这里苦苦等候?”
张佐烽摇了摇头“那哪成?你为大军安危殚精竭虑,亲赴敌营,兵不血刃拿下岭东,这一路上不知受了多少罪,吃了多少苦,好不容易能休息片刻,我怎么能为了一己之私,让你疲于奔命?”
张佐烽说得恳切,徐锐想起这一路上好吃好睡,不禁老脸一红,拍拍他的肩膀笑道“都是为国效命,不敢有半点偷闲,这样吧,你先到肖将军那等我,待我稍作准备便来给他治伤。”
张佐烽眼睛一亮“肖将军果真有救?”
徐锐道“放心吧,只要不是坏到不可收拾,兄弟我还是有几分把握的!”
早在岭东城破之前,几乎所有权贵就已弃城而逃,留下了大量空宅,其中主簿敛财有方,宅邸最大,北武卫进城之后便将人满为患的伤兵营安置于此。
徐锐要为肖进武治伤的消息早已传得沸沸扬扬。
军营里都是老兵,沙场经验何等丰富,凡是看过肖进武的人都觉得已经没治,但这一路徐锐手段频出,每每带领大军绝处逢生,震惊众人。
军中早有传言,徐小侯爷能通阴阳,问鬼神,撒豆成兵,遇水生桥,大家都很想看看,如此神奇的他究竟有没有白骨生肉,起死回生的本事。
当然,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也不是所有人都希望徐锐能救活肖进武,不少人都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等着徐锐出丑。
这其中就包括白虎营的千户韩百行,以及亲卫营的参将王满,这两个人分别挤在人群中,眼神同样阴郁而冷漠。
伤兵营所在的巷子早被围得水泄不通,门口更是站了整整一排军官,几乎所有不用出勤的将领悉数到齐,大军主帅杨渭元、副帅刘异、监军曹公公就站在最当中。
徐锐背着一个小木箱穿过人群,被眼前的阵势吓了一跳,心道这回玩笑开大了,先前也没有提前观察一下肖进武的伤势,毕竟过了十五天,要是恶化到连抗生素都救不了的地步,自己可就难下台了。
他苦笑一声,心中默念“额弥陀福”,硬着头皮朝伤兵营里走去。
没人上来打招呼,一众将官屏气凝神,目送他走进大门,刘异本想上去交代几句,被旁边的杨渭元拉住手腕,摇了摇头。
“他现在恐怕压力很大,你就别去给他添乱了。”
刘异奇道“老夫不过想交代两句,怎是添乱?护犊子也不是你这个护法吧?”
杨渭元瞟了他一眼,没好气道“此事本与他无关,就算要治,也不该当众夸下海口。
你想想,肖家乃我朝名门,世代都是军中大佬,他本人年轻有为,又是我大魏武圣左大都督的关门弟子,若是战死沙场还好,一旦救治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