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车回到自家小区,宋初慢悠悠地开车绕着楼找了几圈,终于发现了一个偏僻狭窄的车位。
手脚麻利地倒车进去,关掉车灯的一瞬间,副驾驶的车门被人拉开又拉上,一缕凉风钻了进来,激起宋初些微的颤栗。
视线被遮挡,坐进副驾驶的该隐探过身子,一手按住了宋初正在解安全带的右手,另一只手撑在了她脑后。
逼近的呼吸里有股泛着淡淡铁锈味的甜腻香气,宋初面不改色地与他对视,仿佛没看到他那双红得滴血的眼睛。
“既然石昆仑说你愿意解开封印了,那我来试试将阿初叫醒。”
耳后的皮肤被呼吸吹烫,该隐的声音在她耳边细若蚊蝇,曲曲折折地渗透进她的耳膜,挑动着每一丝神经。
挂在耳垂的蓝宝石微微晃动,星形的光芒荡出一层朦胧的光晕,在她的发与他的唇之间架起一面薄薄的墙。
该隐轻声讥笑,突然变长的两颗獠牙贴近,坚硬的钙质与不朽的矿石叮当碰撞,让人一时说不清他是想咬下那个碍事的耳坠,还是要把宋初的耳朵整个吞下。
“你想怎么把阿初叫醒?”
宋初的声音也不自觉地颤抖了起来,低头微敛的眼神却平静至极。
“我血族也是有些迷惑人心的小手段的,比如说,催眠你,让我的阿初从此无法抗拒我。”
该隐抬手拂过她的脸颊,微微向后拉起身子,两人之间的空气流通顿时顺畅了不少。
“我拒绝。”
宋初立刻扭头,即将交汇的视线瞬间错开。
“可惜了,身为凡人的你,拒绝不了我。”
该隐强硬地扭过宋初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
宋初干脆闭上了眼睛。
“我有很多种方法让你不得不睁开眼睛看着我。”
该隐用指腹轻轻扫过她的眼皮,轻笑。
“或许吧,不过,你要先告诉我,你到底想让谁看到你,想让谁看着你,又想让谁......”
宋初睁开眼睛,也回报了一个微笑。
被捏住的下巴一痛,宋初险些以为自己的骨头要被他捏碎。
该隐看向她的眼神复杂而深刻,血色从眸中褪去,重现的幽蓝像是一片深不见底的海面。
“没其他事情的话,我要回家睡觉了。”
宋初推开他的手,解开安全带。
“早睡早起对身体好,晚安。”
钻出车门,宋初将车钥匙扔给该隐,若无其事地吩咐:“走的时候记得帮我锁车门,明早把钥匙还给我。”
转过身,石昆仑站在不远处的墙边,头顶的窗口飘出阵阵饭菜香气,混着油烟味,有点呛人,但也让人心情平静。
“看好他,别让他惹事。”
走过石昆仑身边时,宋初目不斜视地轻声道。
......
第二天来还车钥匙的人是石昆仑,他还很懂事地给宋初的车加满了油。
据他说,该隐昨晚去酒吧一条街“吃饱”了以后,就一直在暂住的酒店里睡觉。
虽然没有明说,宋爸爸和宋妈妈已经大致猜出了这位新邻居与自家女儿的些许纠葛,还有那个帅气的外国小伙子,也对自己女儿有些企图。
宋初不跟他们解释,两位老人家也不多问,哪怕石昆仑一大早就上门做客,他们也态度如常地喝粥吃包子,非常淡定。
听说宋初今天还要去医院,宋妈妈戴上老花镜,给宋初看她的老姐妹发来的图片:
“你宁姨说那家医院出的医美产品不错,就这个乳液,很便宜的一大瓶,保湿效果特别好。”
“把图片发给我吧,我多买几瓶给你们带上,西北冬天的空气太干燥了。”
宋初记住这个瓶子的特征,点头应下。
“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