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宋遇,没人去吃羊腰子。
这东西味道虽然不错,但是这么多大男人在这里,总觉得去吃这玩意儿的时候,自己身上会带着那么点“骚气”。
等宋遇独自一人吃了一份羊腰子,一盆甲鱼汤,三个韭菜肉饼,补的面目通红,快流鼻血的时候,总算是停下筷子。
再吃下去非七窍流血不可。
钟离清回过神来:“最近我确实感觉阴气多,但每年中元过后,阴气都会重上很长一段时间,我以为这一次只是延长了一点。”
王占眯起眼睛,从鸡肉里夹起一大块姜:“会不会是鬼门关开了就没关上?”
林坤摇头,脸上的肉甩饼似的晃动两下:“那早就乱套了。”
苏勉拿走钟离清手上的酒杯,给他换了杯茶,十分关切的问:“那要是阴气太多了会怎么样?”
钟离清慢吞吞道:“阴阳之间应该是有一条界限存在,就算灵物游荡,最后也会化为黑暗中的一部分,离开我们生活的地方。”
他捡起一张纸,给大家看。
“阴和阳,就像是这张纸的两面,永远也不能混在一起,但是如果把纸丢进水里,它就会成为一团混沌,没有胜负,适者生存。”
不用他说,大家也知道生存下来的会是灵物。
简单、危险、强大。
宋遇用嘴给鸡腿脱骨,鼓着腮帮子道:“那就是魖干的,模糊这条界限,让灵更容易生存。”
钟离清放下纸:“天地自有制衡之道,就像幽冥之火和冰雹一样,要打破这个平衡并不容易,需要大量的阴气滋生,就像中元节,几乎人人都在烧纸祭奠,才会有一刻的鬼门关大开。”
大家一听这事儿挺难办,都松了口气。
宋遇从嘴里扯出鸡腿骨头:“那要是纸上被烧穿了许多小洞呢?”
一个洞不要紧,但是洞多起来,这种平衡也会被打破,而且会越来越失衡。
到最后就会无法挽回。
顾北奇瞬间将眉头皱成一个八字:“这么说你们看到的是其中一个点……在别的地方,还有更多我们没看到的……”
这可真是个天大的噩耗。
魖的花样还真是多。
钟离清十分平静,毕竟对生死已经看淡:“现在应该才刚开始,我感觉不到特别重的阴气,但是人做恶,阴气也会加重。”
李必点头:“大家最近多留心魖的行踪,人作祟这种事汴京一直不多,我也会让厢公事所多留心。”
正在这里说着话,外面忽然吵闹起来,宋遇一马当先蹿了出去,手里还拿着一把瓜子。
钟离清只觉得一股风刮出去,宋遇的人就没了。
宋遇咔咔的嗑瓜子,看外面的热闹。
被围住的人是赵方,号称是汴京败家子第一,看样子就是个无精打采的肾虚少年。
那黑眼圈挂的,比苏勉还重,脚步虚浮的厉害,整个人都要靠在女人身上去了。
跟赵方闹起来的是李辉,纨绔子弟一个,被苏勉空手套白狼套过好几次,也是个脑子只有核桃大的家伙。
“赵方,这可不能说我欺负你,是你自己输了,那个聚宝盆现在是我的了,明天我去你家拿啊。”
赵方闷不吭声,随他怎么说,就是不松口。
宋遇在一旁看的云里雾里,问旁边的人:“诶,这怎么回事,什么聚宝盆!”
看热闹的人也是积攒了一肚子的八卦,正愁没地方说,听她一问,立刻山洪爆发似的说了起来。
原来是为了头牌姑娘,两个人互不相让顶了起来,后来就摇骰子猜大小,也不知道怎么搞的,两个人越闹越大,到最后一把直接压了一千两。
显而易见,赵方输了。
他一个败家子,有个屁的一千两,李辉这个纨绔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