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疤脸不仅阴沟里翻船,还被算了旧账,得在这里长住了。
青疤脸不吭声,背过身去。
小雷又跟宋遇说话“那个阿宾,他好像是着了什么东西的道,八月十五那天我跟他出去踩点,想着月黑风高,干脆找个有钱的家里干上一票,结果就出事了,我就说那天一出门就不吉利。”
宋遇翻过来点,靠近小雷“说说。”
小雷一肚子的话都要憋出毛病来了,见宋遇肯听,当即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小雷和阿宾那一天的确出师不利。
两人先去的苏勉家中,一直听闻苏家有钱,这一回正好去探探风。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他们选择了容易下手的女眷后院。
进去了没到一刻钟,就被苏夫人拎着狼牙棒打将出来,一路狂奔,逃进苏老爷和小妾的院子。
苏老爷白条鸡似的,柔弱起来堪比娇花,尖叫起来和他新纳的小妾也是不相上下。
整个苏府彻底被惊动,一时间下人们、孩子们、历年累积的小妾们倾巢而出,无比混乱,让小雷和阿宾趁乱逃了。
小雷脸都吓白了“再也别去人多的家里,太可怕了,一人一脚都能踩死我。”
阿宾深以为然,因为方才在苏家,还有人拉着他喊少爷。
苏家的庞大和混乱让他们两个心有余悸,但是晚上不能没有收获,不然回鸡笼巷,也得挨揍。
两人沿着墙角跟跑,总算在内城找到一家合适的。
“这是茶叶许家,他家好,人少,还是去后院,找他女儿屋子,姑娘家珠宝首饰多,上次在相国寺,我还看到她头上簪了这么大一颗金珠。”
小雷比了个鸡蛋大小。
阿宾翻个白眼“脖子能压断。”
“你去看了就知道我又没有骗你,没有鸡蛋大那也有鹌鹑蛋大,”小雷拉扯一下后门的锁,“这是一字锁,好开的很。”
他从腰间抽出来一根铁丝,折了几下,往锁眼里捅,三下就听到里面咔哒一声,开了。
小心翼翼把锁抽开,推开后门。
这里是早就踩过点了的,只不过许家有条恶犬,他们不能靠近,前几天不知道出了什么事,那条恶犬暴毙,暂时还没有新的恶犬补上。
两人一前一后进去,轻手轻脚,连一点声音都没发出,就这么顺利的进入了后院。
“奇怪,怎么这么晚,许姑娘屋子里还点着灯?”
“忘了吧。”
“点灯不费油啊,肯定是没睡,再等等,那颗杏树长得不错,我们就藏那上面,正好能看到许姑娘屋子里。”
“走。”
两人身手敏捷,纵身上树,只摇下去几片落叶。
运气不错,许姑娘没有关窗,又亮着灯,屋中情形看的十分清楚。
许姑娘正对着铜镜梳头。
镜子里侧对窗户,能从镜子里看到一点许姑娘的模样,十分憔悴,好像大病一场了似的。
她无力的梳着头,梳好之后,起身坐在床边,目光呆滞的坐着。
铜镜前面放着好几根金簪,上面的珠子倒是没有鸡蛋大,都跟羊粪那么大一粒。
小雷冲着阿宾挤眉弄眼,证明来的没错,阿宾却突然盯着镜子发呆。
他声音恍惚,蚊子似的说了一句“镜子里没动。”
“啊?”小雷莫名其妙,“什么没动?”
阿宾忽然抖了一下,回过神来“刚才,镜子里的人没动。”
小雷皱成个八字眉“废话,镜子里的人怎么会动,哎哎哎,我们在这儿可不能闲聊,不是自己漏自己的马脚吗。”
哪有做飞贼在别人屋子里闲扯的。
两个人说话的声音虽然非常小,可是在这么寂静的夜里,窃窃私语都会变得格外扰人。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