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羌离语气清冷,似乎半分也没有替贺阑珊着急的意思,“帝后这一胎能不能保住,幽都的御医自有法子,不必别国插手。”
随寝殿内一声噬骨锥心的惨叫声,寝殿内再无了贺阑珊的动静。
少顷,江慕白神色灰败由内而出,不必问,她这一胎,是保不住了。
江慕白见楚衿立在门外,咬牙指着她骂道“皇后!你好歹毒!帝后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
“脏水可别急着往本宫身上泼。”楚衿并未被他的架势吓住,反倒截断了他的话,定声道“第一,你那妻是自己非要往本宫的凤座上坐的,与人无尤;第二,她究竟是不是因为摔了一跤就没了孩子,这事儿还得另说。”
江慕白气得脖间青筋盘起如蜿蜒的蟒,他指着跟在他身后虚汗淋漓的御医道“御医诊断,阑珊这一胎便是因为腹部受到剧烈撞击才会没有的!不是你,还会有谁!?”
“御医?”楚衿不慌不忙走到御医面前,目光寒凛迫视着他闪烁的眸子,“是你给帝后诊断的?”
“是是臣下”御医声音虚着,不敢正视楚衿的眼睛。
“本宫问你,帝后这一胎保不住,可当真是因为腹部受了撞击所导致的?”
御医没有半刻的质疑,几乎脱口而出了一个‘是’字。
楚衿自幼在楚宅里寄人篱下,为了好好儿活下去什么谎都撒便了。如今站在她面前的这个御医,楚衿敢笃定他嘴里定然没交代实情。
她轻巧一笑,而后向江慕白说道“本宫带了太医来,既然帝后的胎已经保不住了,不如让太医给帝后瞧瞧,看看这身子怎么调理才能好的更快。也看一看”她停顿须臾,眯着眼睛打量着唇齿打颤的御医,“看一看帝后这一胎,究竟是怎么没了的。”
语落,那御医吓得几乎站不住身。
立在江慕白身旁的羌离搀扶了他一把,厉色道“别在外人面前丢了幽都的人!”
楚衿见江慕白不允也不拒,兀自领着太医就要入内,却又被羌离给蛮硬拦住,“幽都之事无需昭都的人染指。你这样做,是信不过我幽都御医的医术,还是要急于掩盖你害了帝后腹中帝嗣的证据?”
“本宫敢作保,帝后这一胎没得蹊跷。谁如今拦着本宫,谁便最有可能是害了帝后腹中孩儿性命的罪魁祸首。羌大人是要将这个嫌疑揽到自个儿身上去吗?”
羌离冷笑一声,并未又半分退让的意思,“你作保?你拿什么作保?”
“闻听羌大人酷爱蹴鞠?若是帝后这一胎当真是因为在本宫宫中摔了一跤就没了这般儿戏,那么本宫便将头颅摘下来,给羌大人你当球踢,如何啊?”
楚衿将话说到这份上,殿内嫔妃也开始小声议论起来。
“帝后这一胎御医说胎像十分稳固,我瞅着她摔那一跤也不重呀,为何会”
“可不是说呢?别是谁动错了心思”
人人议论着,目光不自觉都投在了赵似锦的身上。
江慕白亦看了赵似锦一眼,从她淡然的神色上,自然是分辨不出什么的。
不多时,江慕白用极轻的声音吩咐道“羌离,让开。”
羌离满面惊异,“帝君,这”
“孤让你让开!”
江慕白这一声咆哮令羌离一怔,他仍僵在原地,但却不再阻拦。
于是楚衿与张妃便携着太医绕过了他,入了寝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