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租界贝当路三一七号。
“老弟,这里是我和站长单独见面,汇报工作的秘密联络点,加上你,只有三个人知道,在万不得已找不到落脚点的时候,你可以使用这里作为自己的临时住处,我和你交接完工作,就会离开沪市去津城。”
“现在租界的局势日益艰难,我们面临的威胁越来越大,站长已经决定京沪特别站的日后工作方向,主要是以渗透和搜集情报为主,除非局本部有直接的命令,或者是受到了严重的干扰,否则不采取武力措施。”
“我们京沪特别站的人员不多,但好处是,都是经验丰富的老资格,除了把人员花名册和档案交给你,另外,就是一部秘密电台和密码本的隐藏处,这是直接能够和戴老板联系的方式。”
“你来沪市之前,想必戴老板找你谈话了,这部电台我从来没有使用过,我也同样不希望你使用。”曹伯平斟酌了一下用词。
沈伯阳也不是第一天在军统局工作,自然知道这部电台和密码本的用处,表面上是戴老板为了在紧急时候所安排的备用电台,可实际上呢,如果许睿阳有什么异常举动,他就要使用这部电台和戴老板联系,俗称打小报告。
戴老板在各区和省站,包括一些大城市的行动队和情报小组,都有自己的眼线,这是谁也不说破的秘密,其实已经属于军统局的常规操作方式了,对下属进行监视,在情报机构也不稀奇。
“伯平兄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来之前的时候戴老板找我谈话,隐约给了我提示,也说到了沪市的局面,他对沪一区是很不放心的,要我们京沪特别站,密切关注局势发展,随时向局本部相关情况。”沈伯阳说道。
戴老板的话还是比较委婉的,要求他关注许睿阳的工作和思想动态,避免受到地下党的影响,出现一些不愿意看到的偏差。许睿阳在军统局前途远大,深受委座的赏识,作为助手,要时刻提醒他一个政党和一个领袖的概念。
对于沪一区,许睿阳提醒戴老板注意,沪市的租界形势变化很快,已经无法承担掩护军统地下组织活动的屏障了,为此,建议压缩沪一区的活动频率,及时撤离部分人员,而戴老板,似乎开始重视这个问题了。
“站长对沪一区的结局已经预料到了,早晚都要毁在陈恭树的手里,面对形势的变化不敏感,不及时作出调整,还敢让编制千人的沪一区继续活动,真把日本人和汉奸特务当成窝囊废了?”
“我们的原则是,坚决不和沪一区发生直接联系,可以对戴老板提出自己的意见,相关的情报也可以给局本部,但是在沪市的范围内,务必躲得远远的,大家还是各扫门前雪的好。”
“你没来之前,战绩突出的蒋安化大队,被敌人破坏的只剩下了一个分队,京沪特别站的名字也浮出水面,进入日伪的视线,原因就是有叛徒和第三行动大队的人熟悉,这可是血淋淋的教训。”
“戴老板远在山城,对陈恭树的约束力偏低,他拿着沪一区作死,我们不能给他擦屁股,京沪特别站的使命,就是辅助站长搜集情报,并且筹备华北区,其余的事情一概不管,免得出了事惹祸上身。”曹伯平说道。
连续四天时间,两人详细梳理了军统京沪特别站的工作和人员编制,曹伯平带着他到了特别站的本部,与情报科的人见了面,主要是程暮河等一批老队员,再就是行动科的人。
沈伯阳这个行动科长升任了副站长,行动科长一职,就由原吴庚述刺杀小组的组长江明骏担任。他的资格老,背后有吴庚述的关系,所以别人没法和他竞争,目前是中校科长。
工作交接完毕,许睿阳在秘密联络点摆了一桌酒,为曹伯平饯行。
“伯平兄,这次到华北区工作,可谓是前路多艰,那里的形势比沪市还要恶劣,我身负山城政府和戴老板交付的使命,无法亲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