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
三黑迅速闭嘴,眼神看向年诡,询问情况。
“有人来了”
话落年诡一个翻身上梁,三黑也整理下衣服,重新扮成主子的样子。
等了片刻,三黑才听见有人靠近的步子声。
来人张口就是一句充满关心的“表弟”,正是二皇子云巡。
“爷说了谁来都不见,你们怎么办事的?!”
情绪有些过于激动,下人们被吼的抖了两下。
见这场景,云巡面上还是担忧关切之色,眼底的怀疑倒是散了几分。
如此暴躁崩溃,看来宋朝是真的病的不轻。
“表弟,不怪他们,表哥一听你生病了就急忙赶来,他们哪能拦的住”
气质温润,语气谦和又帮他们解了围,云巡这一番话瞬间博得了下人们的好感,对屋内的主子也就愈发不满。
“不劳二皇子费心,爷好的很,咳咳”
“表弟,我给你带了上好的药材还有御医,你别逞强,身子要紧”
不亲眼确定宋朝的状况,云巡不会彻底放心,早就安排御医在一旁候着了。
“去给表弟好好看看”
御医点头,推了两下门却没推开。
看来这次不开不行了,云巡是铁了心要看主子的状况。
做戏做全套,三黑缓慢下床,还弄出极大的声响,步伐踉跄地到了门边。
“吱呀——”
红色雕花门被缓缓拉开,云巡一眼就看见了宋朝惨白的脸色,没有光泽的头发半束散落在肩头,白色袍子宽大松垮,整个人清瘦羸弱。
哪怕这人尽力挺直脊背,也只是强弩之末的感觉。
云巡慌忙地走向前去,扶住“宋朝”,呵斥道,“怎么不多披一件衣服。”转头对御医快速喊了一声,“黄御医,快进屋给表弟看看”
把爱护兄弟的人设演的出神入化。
年诡轻捻指尖,可不是嘛,演了十几年,只不过对象是云凌罢了。
云巡将被子盖在“宋朝”身上,不动声色地打量了屋内一圈。
长久未开窗的潮湿霉味,散落的碎瓷片,落了层灰的笔砚桌案,枯败的花叶
无一不是死气沉沉,弥漫着压抑逼仄的氛围。
御医正在给“宋朝”把脉,先是紧皱眉头,又掀了掀“宋朝”的眼睛,然后银针刺入一个穴位,一滴黑血猛地就冒了出来。
这黑血一出,云巡恰到好处的表现了惊慌,“黄御医,这?”
“二殿下,请移步细说”
“宋朝”打断御医,强硬地命令道,“有什么不能在这说的,说!”“
云巡眉眼微垂,似是无奈,“说吧,表弟迟早要知道的。”
“唉,老夫才疏学浅,对这病竟找不到任何法子,还请二殿下另请高明啊。”
“黄御医,你在仔细瞧瞧。”
“滚,都给爷滚。”
“宋朝”像是情绪崩溃一般,歇斯底里的吼出声,一时的力气竟将御医和云巡都推出了门外。
门被重重合上,同时还有人倒下的声音。
“表弟?!”
“滚——”
“黄御医你先回去吧,我在这陪着表弟,你们也都下去吧”
“是”
最后离开的下人拐弯时,余光看见二皇子仿佛失了力气般跌坐在地,眼里都是哀戚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