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慌的感觉在卫戈的心头盘旋,他害怕真相会是那样。
他害怕江絮晚把那些东西都想起来。
可是,明明他是宁愿江絮晚把他给彻彻底底地忘记了,也不要她记起那段记忆里面的任何一个节点的人。
江絮晚对卫戈的这番举动很是莫名其妙,微微靠后,最后直接一把拽开卫戈挨着自己肩膀的手。
“车要开了,我们去检票口检票。”
她有点不开心,只觉得卫戈是神经兮兮的。
看着江絮晚走远的背影,卫戈这才稍稍喘下口气。
幸好,她没有想起来。
幸好。
他拎起自己的书包跟了上去,将回忆折好扔进角落,不再去触碰。
除非是江絮晚自己主动把那些事情都记起来,并且能够坦坦荡荡地去说,自己已经放下了。
只有到那个时候,他才能够完完地不在乎那些过往。
因为他比任何人都要介意江絮晚的那段过往,不是厌恶,而是厌恶别人用厌恶的目光去看待。
……
两人的位置在同一边,卫戈主动等江絮晚先入座,让她坐那个靠窗的位置。
江絮晚看了他一眼没有推脱,大方坐了进去,并将书包从背上取下来,搁置到桌面上。
取下书包后,江絮晚很好地靠到了椅背上,本就瘦弱的身体,仿佛窝进了一只巨大的面包里一般。
江絮晚看着火车窗外的景色,而卫戈望着江絮晚。
专注即浪漫。
而更浪漫的应该是卫戈对江絮晚从一而终的那种执著。
江絮晚看到被绿色铺满的山,看到山脚处几棵芭蕉树,还有偶尔看到的几个放风筝的小孩。
一切都这么辽阔——她从上中学起,就再也没有出过这座南部小城半里路。
奶奶担心她的安,她也同样无法放心得下奶奶。
而今天,只是因为对卫戈过分的信赖以及某些情绪的激动,她才做了这个在其他人看来,她不该做出的举动。
可是,偏偏想到这一点——想到其他人会对自己这种行为评头论足,想到那场车祸外凑热闹的人,她愈是觉得这件事做得根本没有问题。
她偏要做。
她偏要和卫戈一起离开。
她还想去更远的地方。
既然是对抗,那就对抗到极致。
议论吧,随便你们怎么议论,倒想看看你们能够从议论中得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想着想着,江絮晚冷哼一声,愤怒的感觉直冲冲地往她的脑门心灌。
可转而,她心中的火气又被压了下去。
反正,她早晚也会离开南部小城,开始新的生活,开始自己期待了近十年的地方。
只要高考顺利过关,只要,考到其他任何城市的大学。
江絮晚是个骨子里叛逆到极致的女孩。
面对所有让她不适的东西,她不会逃避。
恰恰相反,她会比谁都要固执地去面对那些让她情绪上剧烈波动,让她感到心悸不安的人与事。
所以今天中午在车祸现场看到当年那个警察大哥哥,她没有当下就离开。
而是在深刻感知到自己当下的所有情绪后才转身远去。
她很清楚地知晓,当自己的情绪不停地波动,让自己烦乱不已,那么某些东西会失去自己。
所以。
这么多年来如同巨型机子一般压榨自己情绪的南部小城,终将会失去江絮晚。
南部小城不会知道,但江絮晚知道。
“诶!”
卫戈戳了戳江絮晚的肩膀,不让她一个人在那些情绪里面独处。
“干嘛?”
江絮晚懒得回头,窗外的景色很好看,从未见过的,外面的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