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姜云风知道女儿姜轻舟定是一枚棋子,这场博弈中他能通过女儿权衡出局势利弊。
……
姜轻舟将父亲姜云风准备的戏曲孤本当作贺礼带入宫中。她是圣上下旨宣进宫的,自然要先去回禀南玄皇慕容桢。
慕容桢依靠着软榻,一边抚着头一边翻看典籍。姜轻舟来请安时,慕容桢也未抬起半分头,甚至都没有应声。
姜轻舟就那么跪着,纹丝不动。
许久慕容桢才微微抬起眼睑,佯装才发现姜轻舟的存在。
“呀,你来了怎么不说一声。朕顾着看书竟没能留意。”一遍抬手示意她起身赐座。
“是臣女扰了陛下清净,罪该万死。”
“诶,什么死不死的。这两日朕都见多了听烦了。你可别这么拘着,你很久没来宫里了,算起来也有好几年了吧?这次母后寿辰也没见你来宫里,她以前可是很喜欢听你唱曲子。”
“陛下说笑了,太后那是逗我玩儿呢,图一乐呵。论唱曲想必宫里的不少人都比我强,哪里轮得到我。”
“宫里的母后都听腻了,朕想着母后今日因为那些琐事心情欠佳,兴许见着你或许会好些。诶,近日可有什么新曲子?唱与朕听听?”
“陛下又拿臣女寻开心。”
“诶,你与朕虽许久未见,当年孩提时的情谊可还在,你莫要这般拘着,只管放声唱来便是。”
慕容桢惬意地靠在软垫上,等着姜轻舟唱曲。
姜轻舟只得清了清嗓,悠悠地哼起了调。婉转悦耳,清透悠扬,的确赛过百灵。
片刻过后,慕容桢依旧悠哉悠哉地给姜轻舟打着拍子。
时不时还跟着应和几句。
此时门外的内侍也换了一拨,其中就有一人匆匆忙忙去康华宫回话。
“他当真只是听曲?”赵太后一脸狐疑。
慕容桢竟然在这个时候还有心思听曲,她实在难以相信,这个儿子她是越发地看不懂了。
“是的,说是请来了姜大人的千金给您唱曲哄您高兴,现在圣上正考她呢。”
“真的?”赵太后起身,在宫中踱着步,逼问内侍“他没有问过半句叶霁江的事?”
内侍战战兢兢地跪地回答是的。
赵太后只得又打发他回去。
琉璃上前劝道“太后难道不应该高兴?说不定圣上本就是这样简单的心思,只是想哄太后您高兴。”
“你信么?这寿诞上死了两个人!虽说无关紧要的奴才,可是竟然牵连了哀家左右手,他此时倒是有心思听曲,还说哄哀家高兴。他若真是这么孝顺,就该把那萧家丫头赐死!”
“兴许圣上也是顾虑萧家老太尉才走不久,萧家也被软禁在环州,此时再杀了萧漱玉,未免令人寒心。”
赵太后被琉璃这么一说,心里微微有所动,“当真如此?”
“太后若是不信,您就先不动,看看圣上打算如何哄您开心,那个姜家千金又会有何行动?”
赵太后勾了勾嘴角,“不错,此时以不变应万变,哀家定能看出他什么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