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传来府兵跑动的声音,还有小厮丫鬟们慌神打翻了东西的声音,小鲸鱼从未见过萧家这般慌乱,顿时有一种不详的预感爬上心头。
“不准哭!今日谁也不得外出!”
小鲸鱼似乎听到了自己爹爹的呵斥声,便急急拍门询问,却只听来一句“谁也不准把她放出来!”
任凭小鲸鱼焦急叫喊,也无济于事。
喊累了的小鲸鱼蹲靠在门边,送餐进来的改成了府兵,也只是在门口开一条小缝,将餐盘放在地上。没等小鲸鱼掰门,门就咔哒一下再次锁上,就连外面到底是什么场景,小鲸鱼也没能看见。
小鲸鱼气急,一脚踢翻了盘子,“什么嘛!当我是犯人么?!”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外面的依然有时不时的跑动声,小鲸鱼有气无力地依旧不停捶打着门。忽然耳边传来一个声音,“小姐?”
小鲸鱼欣喜若狂,“踏雪,快把我弄出去,外面到底出什么事了?”
门外面的踏雪支吾着,“小姐婢子先把您偷偷放出来吧。”
小鲸鱼心里一沉,像门外锁铃叮当落地般重重落了一下。
雕花木门吱呀一下开了,小鲸鱼在踏雪的引领下,避开了萧呈远的府兵,在假山旁停下。
“小姐,婢子实在瞧不过去,萧老太尉最心疼您了,这件事是婢子自作主张,认为还是应该让您亲自去看看为好”
踏雪的话尚未说完,小鲸鱼便已猜到了七八分。眸中热泪翻涌,径自朝萧老太尉的房中走去。就算她提着裙摆从快走到狂奔,短短百米,她都觉得像一段跑不完的路。
在萧老太尉门口站着的萧呈远见到狂奔而来的萧漱玉,惊得目似铜铃,喝道“谁把她放出来的!”
无人敢应声。
小鲸鱼缓步朝躺在床榻上的萧老太尉走去,轻轻摸着他的手臂,冰冷又僵硬,手里还拽着那件她为他定制的新袍子,上面绣棵棵青松清晰可见。小鲸鱼久含在眼眸中的泪水终于落了下来,扑漱漱像串联的珍珠。
“祖父,什么时辰去的”小鲸鱼喉间哽得生疼。
萧呈远见萧漱玉伤神的模样,叹了口气道“早上阿昌来伺候时,就已经不在了,端坐在这。”
听得此话,小鲸鱼更是伤心到接不上气来,久久才开口,“怎么会这么突然”
萧呈远走上前,按了按小鲸鱼的肩头,“大夫早就说了,他是郁结难抒,想来这样也是一种解脱。”
小鲸鱼听不出他话里的感情,只悲声说道“让我和祖父呆一小会儿。”
萧呈远犹豫一会,还是扬了扬手,与众人一起退到了门口。
小鲸鱼怔怔地看着那件衣裳,将它从萧老太尉怀里抽出,一封信笺飘然落地。
小鲸鱼捡起来细读。上面写着“漱玉丫头,吾今以此书与汝别。汝见此书时,吾或期于尽矣。”小鲸鱼看到这句话时,泪水不自觉便滴落在了纸上,晕开了字迹,却沁到了小鲸鱼的心里。
“吾有言如下,望汝切记,应祖父之愿。死生决不进京,不近官场,不问朝事,不嫁朝堂中人。除此之外,望汝倾之全力,为己所爱,无视其他。万望汝悲勿思,往后余生,平安顺遂,祖父绝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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卑微小作者写老太尉这段话的时候,都心抖…不知道在看文的你们有没有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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