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轻溪感觉胸口猛地一窒,噗啊一声,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芸娘正在院里陪小丫玩耍,见申屠求败独自一人回来,心里自是纳闷,看到他脸沉如霜的样子,却不敢发问。
直到看见栾轻溪吐血,脸色瞬间就吓白了,赶紧把小丫送进屋里,再出来询问道:“你没事吧?要不我去替你把柳大夫叫来?”
“无碍。”
栾轻溪有些吃力地摆了摆手,揩掉嘴角的血迹,转身进了房间。
他双手背负,独自站在窗前,抬头仰望着天上的积云,眸光变得晦暗不明。
“芸儿,你希望我怎么做?”栾轻溪从未像此刻这般无力过,唇角微弯,勾起一抹苦涩的浅笑。
他猛地一敛眸子,脸上的秃然一扫而光,推门走进姬存晔的房间。
见他躺在床上背对着门口,栾轻溪淡然地吐了一句话,“该才的谈话你应该都听到了吧?”
“你是怎么想的?”姬存晔不置可否,并没有直接回答栾轻溪的问题。
“按芸儿所说,有申屠求败暗中保护,或许她前往北疆也并不全是坏事。”
就这么一句话,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栾轻溪此刻感觉心如刀绞,就连呼吸都会生疼。
姬存晔沉默了好一阵,才吐噜了一句,“我知道了。”
两人的对话听着都似乎风轻云淡,可只有他们自己知道,每吐出一个字都如同剜心一般疼痛。
是夜,申屠求败把药草放下之后,只身骑马追赶霍博等人,他隐在暗处,自始至终都没暴露自己的行踪。
火堆边,凌芸接过黑衣人烤好的野鸡腿,慢慢地啃着,味同嚼蜡。
火光映照在她的瞳孔里,一点精神都没有,只剩下空洞一片。
她此时哪里有心思吃?她只能不停地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必须要吃饱喝足,才有力气逃跑。
数日过后,凌芸整个瘦了一圈,却无计可施。
刚开始还能强迫自己咽下去,没过几天就吃什么吐什么。
她不知道是不是肚子里的孩子在跟她抗议。只要有一点时间,她就跟他沟通,就是没什么效果。
就在她意识恍惚之时,霍博等人的队伍已经进入北疆境内。
看着一望无际的大草原,碧空如洗的青空,凌芸迷糊间莞尔一笑,随即便失去了意识。
在意识蒙胧的状态下,她似乎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