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动了动嘴。
慕容峋看见她动嘴,只觉怪异,因那情形不像是要说话。多年习武的下意识让他在看见之瞬偏了偏。
却当真是太近了。他偏移之刻那物什自霍未未口中飞出,细长一根,暗银色,瞬间扎进了他颈间肌肤。
若他完全不偏,那根针会直入命脉。
此刻没中要害,却也大半埋入了脖子。
两名兵士已经上前擒住了霍未未,大刀在手,时刻准备动手。
竞庭歌箭步过去,一眼看清那还剩小半截在外的银针染着黑,而慕容峋吃痛,咬着牙额间已薄汗。
“上官妧!”她高呼,“还想活命就过来!”
若慕容峋没了命,他们的命还受威胁么?
上官妧不动。
竞庭歌蓦然回头,满眼狠厉遥遥道:“你哥有数!你们只要还站在这里,就随时会死!”这般说,奔向飒露紫脚下抱起九霄环佩,
“我数到三,你不过来,琴音起,我保证你们一个都活不了!一!二——”
上官宴抱着阿岩,真有些不确定她会否冲动之下连女儿死活都不管,拨响琴弦。 上官妧便在“二”字尾音处动身,快步到了慕容峋跟前。 人已经蹲下了。照理银针入脖颈,未及要害只是疼痛,以他的本事完全能忍。那疼痛却入骨,顷刻传遍四肢百骸,渐渐由痛至麻,叫人意识溃散。 “解药!”竞庭歌虽不精药理却有圣手水准的老师和师姐,又在蓬溪山打理药园多年,一眼辨出那银针实力。 “毒不是我给的。”上官妧掀眼皮。 “治。他活你们活,他死,咱们都一起陪葬!”竞庭歌声不高,却字字切齿。 上官妧终于觉得自己有几分阮雪音风姿了,无论如何波澜不惊,叫旁人摸不透、干着急。 这感觉真是好。“用的什么?”她扭头闲闲问。 霍未未脸色不大对,发乌发青,“你要救他?” “你也听见了,我们想活命。”上官妧徐徐答,方反应这丫头是将毒针含在嘴里许久,发作了。 遂起身近前,细细看,掰开嘴又摸腕脉。“芳华刹?” 霍未未不意外,“你有解?” 上官妧面露无奈,“这可不好解。” 霍未未笑了,“我就说。” 她二人都出自此国鼎盛的高门,虽不在一城,且霍未未老往外头跑,少时到底是见过的。 上官妧长对方几岁,凝着她的脸不知为何便想起从前的自己。 “跟着你哥走就算了。何必多此一举。你不是喜欢他?” “喜欢啊。可他亲手杀了我父兄。出宫前姜辞告诉我,我还不信呢,但来的路上,我看见了。” 是说霍骁的头颅,不知正在长街的哪个角落未瞑目。 “上官妧!”竞庭歌见她查验完竟是说起了闲话,恶狠狠催。 上官妧叹气,只得过去,“这毒发作或须一炷香,或须四五个时辰,因人而异。我先将针取出来,法子么,回慎独苑,试试。” 慎独苑便是蔚宫里她的药园,时值盛夏,可用之材很多。 “取完针就去。”竞庭歌道,“治好了,才有后话。” 数万兵马对峙在北国的夏夜。 阿岩伏在上官宴怀里,觉得困了,小脑袋歪爹爹肩头,阖眼欲睡。 上官妧已被押解入宫,一整个太医局出动围在主君身边,慕容峋却没什么所谓似的,眯着眼眺那头。 “让我近看看。” 除了竞庭歌没人听懂。 她稍踟蹰,“好了再看。” 慕容峋嗤笑,“万一好不了,岂非连面都没见过?” 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