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重的心乱涌过来。
-若非慕容在前,若非已有阿岩,你会选他吧。
槐树林分道之夜,阮雪音终是没忍住。
竞庭歌还是没答。“若非”这样的词放在她的人生里,大约有些奢侈。
又是一年夏,夏时南风起,风从南来,往北边吹,沉香台坐北朝南,神灯一盏盏便因风向,都朝竞庭歌飘来。
形貌颜彩皆不同的神灯上,图案和文字却是一样:洁白的栀子,一支三朵,其中两朵含苞,一朵盛开。
天底下恐怕只有她与上官宴看得懂。
因为那一支,是那年一整个春夏他们的房间里,姿态最好、开得最久的一支。
文字已经不用看了。竞庭歌有意不看,绣峦却接住了恰至跟前的一盏灯,字字辨认道:
“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
此句入耳,竞庭歌心里被掩好的窟窿忽就显了形,可怕的虚空,空得人胸口闷痛。
“可解出来了?”
却听沉厚嗓音身后响起,是慕容峋,从绣峦手中拿过那盏灯,煞有介事看。
竞庭歌神思不属,好一阵方回头,“什么?”
“这灯,这画,这诗。”他一脸正经,“与霁都那边的君制殇殇,天下泱泱,有关联吧?”<99.。.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