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有香露之事,”他欠身微礼,朝阮雪音,
“方才却没听夫人提。”
言下意,香露极可能便是那引症之物。
“事涉瑾夫人与珍夫人,牵连大半个后庭,”阮雪音静声,“若非万不得已,雪音本不想这般生事。后庭之事,便以后庭的规矩办。毕竟只是晕厥,不至于要了命。”
她举眸,再望场间众人,
“但方才众位大人以密报关联雪音之症,所定罪名,足以要命,那么雪音不得不也讲出心中猜测,孰是孰非,殿上公断。”
“恕妹妹直言,”上官妧接口,“珮姐姐此猜,好生荒唐。我不过送了瓶香露给珍夫人,竟然就对了姐姐的症,叫姐姐一再晕倒。我如何知道姐姐对什么花植药性不适?”
阮雪音踟蹰一瞬。或许只半瞬。
“瑾夫人不知,但瑾夫人的母亲,上官相国夫人知。”她此话说得轻,但殿内空寂,足以传入所有人耳里。
上官妧眸色变了两变,表情变得怪异,
“姐姐说什么?”
“我也是最近才知道,上官相国夫人与家师乃昔年旧识,共习医学药理。我对什么气味药性不受,以她们几乎完全相同的学理积累,很容易试探并判断出来。显然,瑾夫人凭这瓶香露,一击而中。”
“姐姐在说什么,妧儿可是越发糊涂了。”上官妧忽笑开,
“再说那瓶香露,怎么就一击而中了?是哪味药材克了姐姐?姐姐又是吃了什么或者自己用了什么药,以至于身娇体贵,被一瓶香露惹得生了病?”
顾星朗一直淡着神色。此刻依然平静,眸色深处却起了波动,强忍住没去瞧阮雪音的脸。
这是在做什么,自投罗网?
“我也想知道,”阮雪音缓声,
“瑾夫人是何时知晓,我自幼身体不好,被送上蓬溪山交由老师调养,药罐子里泡了十年,体质相比常人略异,对某些药性、气味不受。基于此,调了瓶香露引我染病。”
上官妧一脸不可思议,“姐姐好厉害的话术。姐姐言尊师与家母为旧识,连我都不知道。又如何知道姐姐体质怎样。”她快了语速,
“那香露的配方,我此刻便能说出来。其中几味花材,虽难寻,保不齐张大人也听过。至于药性气味能否引症,引什么症,满朝文武皆在殿上,大可同听同判。”
她一直跪着。周身绛紫玫瑰团团围簇。裙摆层叠散在光洁大理石面上如逆势的晚春。
“瑾夫人愿意当庭论医述药,让君上、张大人并诸位臣工同听同判,雪音求之不得。”
阮雪音点头,稍默。
实在很想看他一眼。
实在不能看。
顾星朗。
她静心沉意。
应该能赌赢。她启口
“同时雪音还对世间一些只听过没见过的秘药并奇花异草有兴趣,此番也想向瑾夫人请教,比如,有一味凤凰泣,还有,”
她眉心微蹙,似在确认名字,
“仿佛叫做大花香水兰?”
。